1974年,台北云海酒店的后台,凤飞飞,21岁,正忙得不可开交。距离上台演出仅剩十分钟,她的头发乱糟糟地没时间整理。突然,她眼前一亮,发现了一顶红色的鸭舌帽,于是急忙戴上,用它遮住了凌乱的发丝。她对镜中的自己笑了,心满意足。谁能想到,这顶帽子竟成了她在华语乐坛的独特标志。她的歌唱生涯中,演绎过400多首歌曲,也拥有了600多顶帽子,成就了凤飞飞在台湾歌坛的黄金时代。
凤飞飞的故事,得从1953年开始说起。那时,她在台湾桃园大溪镇出生,名字叫林秋鸾,是家中唯一的女孩。父亲是司机,家里有五个哥哥。经过多年等待,母亲终于有了这个女儿,常常为她做美丽的衣服。有一次,母亲用剩余的布料做了一顶漂亮的帽子,林秋鸾非常喜欢,从此对帽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和传统的女孩形象不同,林秋鸾从小就活泼调皮,喜欢爬树打架,和哥哥们玩得不亦乐乎。除了玩,她还对唱歌情有独钟,常常在收音机旁跟着音乐学唱歌。1967年,她参加了音乐培训班,并得到歌手洛明的指导。“咬字像含着汤圆,得改!”洛明老师的严格要求,让林秋鸾狠下决心练习发声,直到老师满意为止。第二年,她参加了中华电台举办的歌唱比赛,凭借一曲《王昭君》拿下了第一名。那一天,她为自己起了第一个艺名——林茜,并在日记中写道:“我要当歌星,要赚钱养妈妈。”
1968年,勇敢的林秋鸾用自己积攒的300元,搭上了去台北的火车。她的梦想刚开始,就遇到了一连串的困难。她在酒吧驻唱,住过简陋的出租屋,甚至遭遇醉汉砸场的尴尬。有一次,酒吧老板竟当众羞辱她,说她的嗓音不如邓丽君,林秋鸾蹲在后门哭了很久。她在回忆录里写道:“我看见了彩虹,那时我就决定,总得有人为普通人唱歌。”
1971年,18岁的林秋鸾发行了自己的首支单曲《初见一日》,正式踏上了歌手之路。这一年,她改名为凤飞飞,这个艺名由制作人张宗荣所取,灵感来源于她主演的闽南剧《燕双飞》。也许就是这个艺名,带来了她的好运。从此,她的歌唱生涯开始腾飞,1972年,她的专辑《五月的花》销量突破30万张,成为东南亚十大歌星之一。
1977年,琼瑶为电影选定主题曲时,原本心仪的歌手邓丽君却在日本,而凤飞飞凭借推荐进入了这场竞争。当琼瑶听到凤飞飞的歌声时,忍不住称赞道:“你们该听听凤飞飞!”《我是一片云》成为了凤飞飞的经典之作,电影也大获成功,专辑销量达到15万张。1978年,凤飞飞发行了新专辑《鸟朦胧月朦胧》,收录了多首琼瑶电影的同名主题曲,奠定了她独特的唱腔。此后,她的事业一路高歌猛进,屡获奖项。
除了音乐,凤飞飞还涉足了影视行业,1979年,她参演了电影《春寒》,凭此片获得了台湾金马奖最佳剧情奖。随后,她还与钟镇涛合作了《就是溜溜的她》、《风儿踢踏踩》等电影。同时,凤飞飞也活跃在电台,主持多档受欢迎的综艺节目。正当她事业如日中天时,却选择了结婚并退出了歌坛。
凤飞飞的丈夫赵宏琦是位比她年长14岁的富商。两人在一次朋友聚会中相识,赵宏琦对她一见钟情,从此开始了追妻之路。虽然凤飞飞起初认为两人性格不合,兴趣差距大,还担心赵宏琦整日花心,但赵宏琦的真心打动了她。1980年,两人结婚,1989年,他们的儿子出生。婚后,凤飞飞选择暂时息影,把家庭和孩子放在了第一位。赵宏琦鼓励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工作不必为了家庭放弃。”2003年,凤飞飞举行了复出晚会,演唱了三小时的歌曲。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意外。2009年,赵宏琦被诊断出患有癌症,凤飞飞毅然放下所有工作,陪伴丈夫治疗。可惜,两年后,赵宏琦还是去世了。处理完丈夫的后事后,凤飞飞打算举办慈善晚会,但因为一次看病失声,结果被确诊为晚期肺癌,不得不推迟晚会的举办。最终,2012年1月3日,凤飞飞因病去世,享年58岁。根据她的遗愿,家人直到一个月后才宣布她的去世消息。令人唏嘘的是,凤飞飞去世的当天恰好是她出道40周年的纪念日。
凤飞飞从小患有耳疾,左耳曾经失聪。小时候,她和哥哥玩水时,水进耳朵引发了耳部感染。1971年,她被诊断为耳膜损伤,听力逐渐下降。直到12年后,她才进行了人工耳膜手术,恢复了听力。
邓丽君与凤飞飞,虽同年出生,同样是台湾乐坛的两大巨星,但两人的名字始终在民间激起争议。邓丽君成为了大众心中的“台湾歌后”,而凤飞飞的名字却不为每个人所熟知。然而,凤飞飞的专辑销量突破50万张,远超邓丽君的5万张。两人同样在台湾歌坛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足迹。
今天,凤飞飞的纪念馆依然在桃园,每当人们看到她最爱的彩虹帽时,总会不自觉地哼起《祝你幸福》。也许正如她自己所说:“下辈子,我还会为你们唱歌。”而这一生,她用歌声和坚韧把苦难化为永恒的记忆。
—— 作者:柠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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