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大多数人对那些上过13年春晚的演员,心里都会有一个固定的印象——她们怎么也不至于愁吃穿吧?更不会想到,有一天,这个曾经光彩照人的演员,居然会坐在直播间里,忍住笑意,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那些生涩的商品名,像普通人一样为生活发愁。
她就是大家熟悉的闫学晶。
曾经,她是“刘老根家里的小姨子”,是东北二人转舞台上那个最会抖包袱的女人。曾经,她和赵本山同台演出,和范伟同场飚戏,带给全国观众无数欢声笑语。可谁曾想到,如今的她,却不得不走进直播间卖货。不是因为喜欢,也不是因为无事可做,而是生活的重担让她别无选择——家里还有人需要她去养活。
这落差感,真是让人心酸,也让人不禁感慨。
东北的冬天特别漫长。小时候,她家里冷得像冰窖一样,每当炉子熄火,屋里都能结上冰溜子。她曾说,那时候连买一双棉鞋都得精打细算,几乎是奢侈品。妈妈总是唠叨不止,爸爸脾气火爆,全家就靠着小饭馆的收入过日子。
她性格内向,喜欢藏在后门口,偷偷看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喊价。她常常想着,如果有一天能站到台上,给大家看一眼,应该会多有趣啊。
17岁那年,家里实在没钱继续供她读书,她一狠心,进了剧团。其实刚开始,她不过是个跑龙套的角色,给主角提包,最多能唱两句小段子。每天晚上,她都在台下练嗓,嗓子哑了就喝点热水接着练。冬天的时候,手都冻得僵硬了,还得等着上台,轮到她时咬着牙冲上去。
慢慢的,大家开始记住了这个瘦小的姑娘。她有幽默感,台上台下都能逗笑人,笑得特别自然。有人说她命好,可她自己明白,命运从来没轻易给过她任何甜头。
真正的巅峰是在她三十多岁时到来的。
那一年,她参演了《刘老根》。那个东北小镇的土房子,油腻的大花袄,带着浓重地方味的方言,她演绎成了全国观众心中的“小姨子”。从此,春晚的邀请接踵而至,“农村媳妇”的角色几乎都点名要她出演。
她还记得第一次走进央视的后台,紧张到差点把台词都忘了。赵本山拍拍她的肩膀说:“别怕,咱就在村里唱二人转。”她笑着回答:“那就好,台下要真有我妈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年,她接连出演了《女人当官》《小姨多鹤》《马大帅》,奖杯堆满了柜子,观众的来信能装满一个麻袋。出门时,经常有人认得她,连市场卖菜的大妈都会叫她“闫老师”。
然而,热闹的背后总有结束的一天。
她和赵本山渐行渐远,合作的机会越来越少。有的人说她是靠“本山的光”才火的,也有人说她太固执,不懂变通。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娱乐圈里,没什么是永恒的,资源也是一波接一波地更替。
疫情那几年,剧组的拍摄几乎停滞,投资人不敢再拍戏。她焦虑得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四十多岁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她试着找导演、问老朋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角色。对方大多客气地说“有合适的会喊你”,但她心里清楚,这其实就是“没戏”。
于是,直播成了她的“不得已之选”。
第一次走进直播间,她化了个淡妆,穿着普通的毛衣,面对镜头时,她还忍不住笑了出来。直播间里,粉丝们纷纷刷屏,甚至有些人调侃:“闫老师怎么混成这样了?”她笑了笑,说:“没事儿,卖点实在的东西,家里孩子还等着吃饭呢。”
有些人觉得她掉价了,但她自己却早已坦然:“其实我也没多想,演员不是铁饭碗,养家糊口总得有人做。”
有时候,她一边卖货,一边和粉丝唠嗑:“今天这豆油真不错,我家孩子最爱用它炒菜。”偶尔,也有粉丝问她:“闫老师,你还演戏吗?”她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要不要说实话。
“现在没人找我拍戏了。”她平静地说,“但是我得往前走,咱东北人,不能认怂。”
有一次,直播结束后,她顺手买了一盒牛奶,路上遇到了一个老同事,对方笑着说:“你这日子过得挺接地气的啊。”她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
如今的她,生活变得简单而安宁。每天早上遛狗,买菜,下午就准备直播。偶尔翻翻剧本,想着要不要哪天自己拍个小短剧玩玩。
她曾经说过,自己一生没有什么大梦想,能照顾好家人,能吃上一口热饭就足够了。至于舞台——有当然好,没也不强求。
她的儿子已经结婚,偶尔帮她打理直播间的事情。家里虽然简单,但也挺热闹。日子虽然平凡,却也不算糟。
她深知,娱乐圈的风云变幻,红了是运气,凉了是常态。人生总有起伏,没人能永远一帆风顺。
说实话,这算不算失败,我也说不清楚,但她似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失败过。真正的坚韧,不是永远站在聚光灯下,而是在暗处也能坚持熬过漫长的夜。有人凭才华重新翻红,有人靠智慧转型,而她,就是那个悄悄熬下来的人。
闫学晶的一生,曾经风光无限,也曾低谷沉寂,但始终没有放弃过生活的希望。她是那个愿意为家人低头、懂得现实却从不认输的东北女人。而正是她,以最朴实的方式教会了大家一个残酷的真相:“人生没有铁饭碗,只有不断向前。”
你看,真的,每个人都会有无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