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26日晚,一段演员于清斌的视频在网络上引起了广泛关注。在视频里,他眼圈红肿,讲述了自己因收入不稳定,竟不得不注册为外卖员。他展示了自己收到的催款短信和一份详细记录了几个月工作的日志。于清斌在视频中表示,这并非有意“卖惨”,而是希望导演能看到他为梦想坚持不懈的努力。从一个演员沦为外卖员,他背后究竟经历了什么?
2025年3月,41岁的于清斌正式成为一名外卖员。当时他并未公开那天的心情,只是在后来的采访中说:“实在没办法了。”每当早晨九点,他骑上电动摩托开始新的一天,有时候送单到深夜,跑个两百公里,他一天最多能赚三百元。对他来说,这不是嫌少,而是“害怕停下来”。
他的外卖包里,不仅装着食物,还装着一叠厚厚的表演笔记。手机中保存着超过300个试镜视频,里面记录了他在各个剧组的试镜片段,其中有些甚至是在没有角色时自己录下的。他期待有一天某位制片人能看到,“或许会有机会”。
于清斌并非无名之辈,曾在《明珠游龙》《新边城浪子》《萧十一郎》《家宴》等多部影视剧中有过稳定的表现,虽然角色不是男主角,但总有观众记住了他的脸。他也曾因角色获得过不错的片酬,收入一度“还行”。他曾感叹,这是“刚毕业时能拿到的最好工资”。
然而,随着市场的调整和行业的收缩,中腰部演员的生存空间正在急速缩小。他提到,以前每集能拿到几万元的片酬,现在连一万元都不到,甚至有时候连特约角色都接不到。片酬的水平几乎回到了十年前的状况。有导演曾对他说:“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们也没办法。”
2025年,于清斌在北京南六环购买了一套80平米的限竞房,月供超过一万元。他当时看好自己未来能够持续拍戏,谁曾想行业会在接下来的几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疫情之后,剧本明显减少,收入锐减,压力也越来越大,最终在2023年底,生活的水缸再也承受不住,水漫金山。他开始向朋友借钱,信用卡逾期,花呗的提醒也不断响起。“我甚至快没地方住了。”他在视频中哽咽着说,“我真的没想到,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视频发布后,不少网友对他产生了质疑,认为他是在“蹭热度”。甚至有人留言说:“你这是卖惨带货吧?”于清斌并没有回避这些质疑,他坦言:“是的,我也希望有流量,但不是为了当网红,而是为了能继续演戏。”他表示,自己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想让导演们知道“我还在”。
他承认,发布视频时,他曾犹豫过,担心朋友们会笑话他。最终,他决定勇敢地公开这一切,因为他认为,“没有什么比沉默更令人绝望。”
他的遭遇并非个别现象。根据中国文联2022年的数据显示,全国影视从业人员的失业率已经达到34%,比疫情前翻了一倍。超过六成的中小剧组处于停摆状态,甚至不少一线演员也面临“无戏可演”的窘境。同行演员史元庭曾在接受采访时提到,自己现在靠“陪游客爬泰山”来维生,一天能赚800元。他表示,这份工作虽然与拍戏无关,但却比拍戏更稳定。
但于清斌没有放弃。他坚持认为自己仍属于演员这个行业。他说:“我不是不想换工作,只是我还在等一个角色。”
这几年,于清斌的“多重身份”不断变化:演员、外卖员、负债者,这些标签交替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外界并未看到他那样艰难的生活,事实上,他有时忙到只能草草吃个包子。“我不怕辛苦,我怕被遗忘。”他说。
他坦言,自己并没有大红大紫的经历,也不是流量明星,但曾经有过观众喜欢的角色和一段稳定的收入。“如果当年没有买房,可能压力就没有这么大了。”但现实是,房贷已成沉重负担,催收短信每天都在提醒他,片酬再好也没用,因为没有平台给他机会。
有人曾问他,为什么不彻底转行,像李嘉明做主播那样去尝试别的工作。他只简单地说:“我喜欢演戏。”这个回答也许解释了他为何如此固执,不愿放下演员的身份。即便在送外卖的空隙,他依然会在后巷里练台词,拍一段短视频。
视频的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夏夜,他摘下头盔,擦去满头的汗水,对着镜头说道:“我还在坚持。即使没有人看到,我也要演下去。”
在这个现实与梦想交织的世界里,或许他的坚持,正是一种最真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