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过一个梦想,仗剑走天涯,纵横江湖。但现实中,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江湖?我们只能通过那些武侠小说中的人物视角,去寻找我们心中的江湖梦。那么,你最想在武侠故事中扮演哪一类角色呢?是那位武艺超群的大侠,还是神出鬼没的江洋大盗,抑或是无恶不作的魔头?无论是哪一种身份,其实都意味着在刀尖上行走,随时都可能陷入险境。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一类人似乎最为安全,那就是皇宫中的王公贵族。
然而,奇怪的是,《射雕英雄传》中的确出现了一位不安分的王公贵族——大理皇妃刘瑛。她为何不爱皇帝,而偏偏选择主动接近一个身无分文、毫无地位的周伯通?仔细品味原著,你或许能理解瑛姑的选择。
当年,重阳真人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且全真教内无人能短期内修炼出足够的武功压制“西毒”欧阳锋,于是,他决定将自己的绝技——先天功传给同为“五绝”之一的“南帝”段智兴,意在为自己死后留下压制欧阳锋的力量。后来的剧情确实如同重阳真人所预想的那样,段智兴是一位深明大义的人,他答应了重阳的请求,二人开始认真探讨武学。然而,重阳真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师弟竟差点让全真教的名声毁于一旦。
周伯通与段智兴的皇妃刘瑛,以“传授武功”为由走到了一起。周伯通天真无邪,完全没有带着什么“勾搭皇妃”的目的去接近她,他只是把刘瑛当作一个有心习武的“同好”,没想到两人的点穴功夫需要身体接触。一次次接触下,二人渐渐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在这段关系里,刘瑛显然是更主动的一方。她从事情败露之后并未表现出强烈的后悔,反而似乎有些破罐破摔的决心。甚至在段智兴试图撮合她与周伯通时,她还显得有些高兴。但遗憾的是,周伯通并未承担起责任,面对这段感情他选择了逃避,这让刘瑛度过了几十年的凄苦时光。
那么,为什么刘瑛要放弃安逸的皇妃生活,去追随一个显然还不成熟的男人?比起段智兴,周伯通究竟有什么吸引力?事实上,段智兴身为大理国皇帝,坐享荣华富贵,刘瑛若跟随他,便能过上奢华的生活。然而,段智兴并非一个好丈夫,他自己也承认过这一点。
原文中提到:“一灯大师叹息道:‘其实真正的祸根,在我自己。作为大理国的小君,我虽不如天子那般后宫三千,但后宫嫔妃的数量也是不少。这真是作孽。想我一心习武,少与妇人接触,连皇后也难得见一面,其他贵妃宫嫔,更是更少有亲近的时日。’”
正因为段智兴一心扑在武学上,忽视了家庭,他的妻子们自然也感受不到足够的关爱。可周伯通与他又有何不同呢?两人都是武痴,周伯通对武学的痴迷甚至比段智兴更深,至少段智兴还不至于觊觎别人的武功,而周伯通则不同,无论是敌是友,只要对方有他没见过的武技,他就会产生浓厚的兴趣。比如,在面对金轮法王时,周伯通就对龙象般若功产生了浓烈兴趣,甚至在法王有意自尽时,周伯通仍然想阻止他,让法王先传授神功,再死也不迟。
周伯通和段智兴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瑛姑与周伯通的关系,不像是单纯的爱情,而是她急于摆脱段智兴,想要寻找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她为何急于脱离大理皇室呢?其实答案很简单,结合段誉的故事来看,便能豁然开朗。
大理段氏不仅仅在《双雕》系列中出现,在《天龙八部》中,大理段氏的其他人物同样有着重要地位。段誉,作为书中的第一主角,后来成了大理皇帝。他的经历可谓传奇,不费吹灰之力便修成了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三大神功,几乎是金庸所有主角中最幸运的那一个,不仅出身高贵,且拥有无敌武功,令人羡慕。然而,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幸运的主角,最后竟然选择了出家。
新修版中增加了段誉的结局:“据大理国史籍记载,段誉即位后,年号‘日新’,随后改为文治、永嘉、保天、广运,共五个年号。最终,他避位为僧,做了四十年皇帝,将位传给儿子段正兴。段正兴做了二十五年皇帝后,也选择了出家,将位传给自己的儿子。”由此可见,段誉不仅选择了出家,他的儿子段正兴也在继位多年后选择了避位为僧。
段誉是一个乐天派,他并没有表现出深厚的佛学修养,甚至大多数时候,他在书中给人的印象是个恋爱脑贵公子,心里只有那些“好妹妹”。这样一个人,最后如何能选择主动出家呢?而一旦出家,他的妃子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即便结局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丧偶式婚姻”,这对于她们来说,怎么可能不痛苦?
大理段氏的皇帝出家已经是一个固定的习俗,这个习惯早在几代之前便已形成,而后每一代皇室成员都心知肚明。瑛姑作为皇妃,也自然明白这一点,知道自己迟早会成为孤独寡妇。面对这样的命运,她自然无法接受——一个个性鲜明的女子,怎会甘心接受如此不公平的结局?她选择主动离开大理皇室,去追求一种自由。
瑛姑的背叛,虽然让人痛惜,但也有其情有可原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