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坚守在片场,忙碌不停。新剧刚刚开机,现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然而,他没有坐在导演椅上,而是穿着一件旧棉袄,默默地扮演着村干部的角色,混在人群中成为一名群众演员。
许多人看了好几眼,才认出这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著名导演孔笙——那个执导过《琅琊榜》《山海情》《大江大河》的男人。
孔笙从未登上过热搜,也极少出席综艺节目,领奖时更是鲜有露面。可他的每一部作品却都大获成功,一经推出,口碑和收视率便双双飙升。他所带出的演员如王凯,个个大红大紫。
2015年国剧盛典上,当王凯领奖时,突然单膝跪地,深深一鞠躬,而他敬礼的对象正是孔笙。这一刻,许多人第一次意识到,一个导演的力量竟如此巨大。
然而,这个让王凯、靳东、胡歌、刘涛等人成名的男人,为什么自己却常常跑龙套,甚至连主角的镜头都极少拥有?这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孔笙并非星二代,也没有依靠什么好运气。他出生于山东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父母都是最朴实的工人。他年轻时没有电影梦,甚至没想过当导演。那时,他干过工地,搬过砖,做过一线工人,每天劳累至极,晚上还坚持上夜校。选择“汉语言文学”专业,只为提升文化素养。
jrhz.info后来,他进入一家小杂志社当编辑,天天写材料,虽然看似体面,但他很快感到厌倦。他更喜欢外出,跟着记者去剧组采访。每次踏入剧组,他便精神焕发,拍照,观察镜头,内心充满渴望。
终于有一天,他毅然辞职,进入电视台,从最底层开始学习。他没有直接当导演,而是从摄影师做起,扛摄像机,慢慢成长为摄影师,拍过《孔繁森》等主旋律大剧,在圈内小有名气。
直到1996年,孔笙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执导机会——电视剧《民警程广全》。这部剧不仅赢得了奖项,还使他获得了山东省优秀导演奖,圈内开始关注这个名字。
此后,孔笙稳扎稳打,靠着一股认真劲儿,在没有背景、没有炒作、没有流量的情况下,一步步树立起口碑。他的作品不浮夸,不刻意卖情绪,却让人欲罢不能。
《父母爱情》十年后依旧被反复观看,评分高达9.5;《琅琊榜》50多万人评分9.4;扶贫题材《山海情》原本被认为枯燥,却一炮而红,豆瓣评分9.4,堪称经典。
拍出这些作品的孔笙,却自称“业余导演”。
王凯如今是顶流明星,资源丰富,但早年演配角时却屡遭批评,直到遇到孔笙。拍摄《北平无战事》时,孔笙安排他饰演技术官员方孟敖,台词繁多,情感复杂。孔笙几乎每日陪王凯对台词,雪夜戏更拍了二十多条直到满意。
再到《琅琊榜》,王凯一跃成名,展现了精湛演技和独特气质。
靳东也在孔笙的指引下崭露头角。《温州一家人》中说方言时磕磕巴巴,孔笙逐字逐句地教,后在《琅琊榜》《伪装者》中稳固了自己作为中年男演员的地位。
孔笙从不抢演员风头,片场常穿旧夹克,随意梳头,话语轻声细语。演员拍不出满意镜头,他不发火,只轻拍肩膀说:“来,我们再来一次。”
在《父母爱情》里,他客串照相馆老板;《大江大河》里是报亭小老板;《山海情》中又扮扶贫干部。观众甚至剪辑出一条他客串合集,可播半小时,却鲜少上热搜,也不接受正式采访。
他的低调,几乎与当今娱乐圈格格不入。有人称他抠门,一部剧片酬不及三线流量明星;有人说他固执,为一场戏在荒地苦等一个月,为一口炭火执着找正宗老木炭。
正是这份执着,撑起了国剧的门面。
孔笙极少谈论私生活。外界好奇他是否结婚,有无子女。其实他早年已与同行伴侣结婚,夫妻二人生活低调。
有人说他“把命献给了镜头”,从《战长沙》的硝烟战场,到《北平无战事》的权谋争斗;从《父母爱情》的温馨老屋,到《山海情》的贫瘠荒地,无不倾注心血。
《山海情》为找合适村庄,干脆在西北搭建“假村”,无水无电,住帐篷。拍《大江大河》时,一道红烧肉道具被他否决:“那个年代根本吃不上这种东西。”
从服装、道具到灯光、走位,孔笙事无巨细。
有人劝他:“老孔,你奖拿得够多了,别这么拼了。”
他笑着说:“我就是喜欢,没觉得苦。”
问他为何作品皆佳,他淡然回应:“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
他拒绝花哨和套路,不拍浮夸剧,不靠顶流炒作,喜欢启用新人,耐心陪他们成长。
《山海情》里,为了找合适的男主小时候小演员,他跑遍多个村庄,最终选中一名孩子,脸型、眉眼、笑容无一不符。角色年龄变化,他能找五个演员分别出演,哪怕镜头仅十几秒。
他不允许演员用假取暖的手炉,不让村干部穿新衣扮苦情,不许用夸张台词表达情感。镜头要真实,情绪要真切,观众才会感同身受。
因此,《山海情》播出后豆瓣飙升至9.4分,感动无数观众泪目:“扶贫剧竟能如此打动人心!”
拍《大江大河》时,雷东宝的军大衣、宋运辉的确良衬衫均按老照片精心定制,老一辈人看到直呼:“这就是我们当年的模样。”
孔笙将电视剧拍成了一堂堂生动的“历史课”。
他没有显赫排场,不靠热搜炒作,没有资本撑腰,但他的作品个个有声有色,剧情扎实,情感细腻,演员演技被推向高峰。
他如一位沉默的老匠人,背着工具箱,一点点将国产剧从烂片泥潭中拉了出来。
如今,王凯已成为顶流,靳东是中年男演员的代表,胡歌依旧炙手可热。而孔笙,还在片场默默扮演一个不起眼的“老村民”。
但他绝非配角,他活得比任何主角都精彩。
他将风头留给演员,却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这样的导演,不需要借助流量炒作,他的作品本身就足以征服世界。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大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