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天对着镜头摘下棒球帽时，手指明显停顿了一下。
直播间的网友这才看清，他两鬓的白发已经蔓延到整个发际线，额角甚至能看见几缕稀疏的头皮。
他把帽子随手甩在沙发上，哑着嗓子说别嫌他丑，最近刚做完一轮物理治疗，头发掉得厉害。
弹幕瞬间被“心疼”刷屏，他盯着屏幕苦笑：“现在不光有纤维肌痛，又查出免疫系统过劳，四十多岁的人顶着六十岁的身体。 ”
有人问起F4合体演唱会他穿棕色西装的事，朱孝天抓起桌上的纸巾盒揉搓着边缘。
“其他三人都是全黑西装吧？ 真没故意搞特殊，大家碰头时离演出只剩五天，四天都在盯彩排流程。 ”
他捏扁了纸巾盒又展开，“最后上台才发现穿错色儿，要对粉丝说声抱歉啊。 ”
网友注意到他手腕上贴着三块医用胶布，蓝色的病号识别环卡在骨节突出的腕骨上。
直播中途助理递来热水，他握着杯子暖手时，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纤维肌痛这玩意儿像全身装了警报器，衣服摩擦都像刀割。 ”
他忽然抬高袖管露出小臂上几处暗红疤痕，“这些伤口三年没愈合，医生说这是我免疫系统拿自己人当敌人打。 ”
弹幕有人刷起大S的名字，朱孝天盯着那行字突然沉默。 喉结滚动几下后突然别过脸去，镜头里只剩他颤抖的肩膀和泛红的耳根。
“她啊……”再转回来时他眼眶里全是水光，“就像我们青春的说明书，F4谁没在二十啷当岁时偷偷喜欢过她？ ”纸巾擦过眼睛时带掉半截假睫毛，黏在颧骨上像道黑色伤痕。
聊到演唱会后台时他曝了个冷知识。
二十多年队友居然没互加微信，弹幕瞬间炸锅。 “吴建豪前几天还给我打视频电话呢！ 关系没破裂。 ”
他身体前倾靠近镜头，脖子上的经络绷成直线，“我手机里除了家人就剩医生群组，每次弹消息都怕看到体检报告。 命都快按秒算了，还费时间点赞朋友圈？ ”
助理在镜头外咳嗽提醒时长，朱孝天摆手说再聊会儿。 “有孩子吗？ ”他念出这条弹幕时声音骤然低沉，“我这破基因怕传给孩子，更怕他五六岁就要捧着照片认爹。 ”
网友建议试管的声音密密麻麻涌出来，他直接抓过手机戳屏幕：“都看看！ 他们都叫我做试管！ ”突然提高的嗓门把助理吓退半步，“我老婆子宫受过伤，打排卵针可能会要命啊各位！ ”
有老粉问起他拼命接商演的原因。
朱孝天从抽屉里拖出半米长的诊疗单铺在镜头前，密密麻麻的英文术语里夹着“不可逆转”的红章。
“在南京开完个唱就退休了，得给老婆存够下半辈子的钱。 ”
诊疗单滑落时露出压箱底的F4签名CD，《流星花园》封面上的西门笑得满脸胶原蛋白。
提到十五年来离世的朋友，他突然攥拳砸向自己大腿。 纤维肌痛的应激反应让整张脸瞬间扭曲。
“那年帮我遛狗的场务小弟，肺炎走的……”他龇着牙倒抽冷气，“还有梳妆师阿梅，乳腺癌查出来才三个月就没了。 这些事没人告诉你们吧？ ”
止痛药瓶滚到镜头前，瓶身上“每四小时一次”的标签边角已经磨白。
当网友追问F4是否办巡演，朱孝天第一次露出整晚最明亮的笑容。
“我这‘售后服务’肯定得做全套啊！ ”他扯开衣领展示锁骨附近的电极片贴痕，“下周约了言承旭吃火锅，总得想办法哄他们把场子撑起来。 ”
监视器倒影里，助理正把心率监测仪往他后腰贴。
直播结束前他放了个猛料。 说已经在看福建老家的福利院资料，想领养个女孩。
直播间突然卡顿的黑屏前，最后定格的是他摩挲婚戒的画面。
“衣服穿错色怕什么？ ”电流声吞掉他半句话，口型分明在说：“至少还穿得上演出服啊各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