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辉煌的HBO黄金时代,以三部经典剧集奠定了其在美剧界的霸主地位,然而如今,这三部剧中只有一部依旧被人津津乐道,另外两部则渐渐被时间淹没,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谈及HBO,许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无疑是《权力的游戏》。然而,在《权游》爆红之前,HBO早已凭借三部极具影响力的剧集确立了自己的江湖地位,这三部神作便是:《黑道家族》、《硅谷》和《监狱风云》。
首先来看《黑道家族》。1999年首播,这部剧立刻掀起了全国性的狂潮。故事围绕新泽西黑帮老大托尼·索普拉诺展开,他不仅要应对家族的黑帮事务,还深陷中年危机与焦虑症,频频求助心理医生。如此荒诞的设定,居然支撑起了6季共86集的宏大篇幅。托尼的形象极具复杂性:在外,他是令人生畏、冷酷无情的黑手党头目;回到家中,却是个害怕妻子、面对叛逆儿女和爱找茬母亲的普通中年男人。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与心理医生的对话,“你知道吗,医生,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鱼……然后我把自己吃了。”这类充满黑色幽默与存在主义意味的对白,贯穿整部剧,暴力美学与弗洛伊德式心理分析交织,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巅峰时期,每周日晚9点,约有1200万美国观众守在电视机前追剧。可时至今日,问及年轻一代,尤其是00后,同事们对《黑道家族》几乎一无所知,反倒是《绝命毒师》成为了他们的经典印象。
接着是2014年开播的《硅谷》。这部剧正好赶上了创业热潮最为火爆的时期,通过一群技术宅的创业故事,生动刻画了硅谷从业者的真实面貌。主角理查德是典型的技术天才兼社交障碍者,凭借一项压缩算法,卷入资本角逐的泥潭。剧中讽刺又真实的一幕是:公司估值达到10亿美元,账上却仅剩六万美元,投资人天天许诺未来,员工却连工资都难以按时发放。更有趣的是,每当理查德面对重大决策时,他都会紧张到跑厕所呕吐——“我们要改变世界!”(转身呕吐),这一细节极具真实性和代入感。《硅谷》的魅力在于其惊人的预见性,许多剧情如数据泄露、算法歧视、垄断争议等,至今依然贴合现实。遗憾的是,这部剧仅播出6季后便匆匆结束,收视率从首季的200万直降至最后一季的40万,许多观众转向了更具政治阴谋色彩的《纸牌屋》。
最后是1997年播出的《监狱风云》,比后来的《越狱》早了整整八年,但影响力却远不及人们预期。这部剧尺度极大,首集便展现了轮奸等血腥暴力场景,宛如限制级电影。主角比彻原是一名律师,却因酒驾致死小女孩入狱,从西装革履的中产阶级一跃成为监狱底层。剧中描绘了监狱内部错综复杂的帮派体系:意大利帮、黑人帮、拉丁帮、雅利安兄弟会等各有地盘和规矩。刚入狱的比彻即被纳粹帮派头目施林格盯上,经典台词“欢迎来到奥兹,律师先生”潜藏着无尽杀机。该剧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任何角色都可能随时被“领盒饭”,多次逆转剧情令人心跳加速。六季中,主要角色死亡率高达半数。然而尽管收视表现稳定,HBO在2003年还是将其腰斩,原因是“过于黑暗压抑”。如今的观众似乎更倾向于轻松爽快的剧情,喜欢主角一路开挂、反派智商掉线、结局大团圆的故事,或许这才是时代变迁的真实写照。
总的来看,除了《黑道家族》偶尔还能被提起,另外两部《硅谷》和《监狱风云》几乎已经淡出了公众视野。这三部曾经定义了HBO辉煌的经典之作,如今却被年轻一代遗忘,成了时间深处的隐秘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