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灯火下,华丽的舞会喧嚣一片,人群里的笑声和低语混杂成一片无尽的浪潮。44岁的陈婷穿着一袭深蓝色礼服,举止优雅,与宾客们用流利的英语交谈,皮肤白皙如凝脂,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光泽。而在她的身旁,75岁的张艺谋,早已鬓发斑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滑落,脸上难掩岁月的痕迹。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二十多年前,张艺谋记得,第一次遇到这个女孩时,她还是一个梳着马尾辫、满脸青春的艺考生。那时,张艺谋的头发尚未斑白,而如今,他的发丝已完全变成了银霜,而陈婷,却比当年更显光彩照人。
1999年,在北京电影学院的一场《幸福时光》海选中,陈婷虽然没有成为最终的演员人选,却悄然被这位大导演选中了,选中的是她的未来。那时她年仅18岁,来自无锡的她站在49岁的张艺谋面前,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抛开一切,不顾世俗的眼光。
她的父母曾坚决反对,指责她:“他比你大三十多岁,根本不适合你!”但无论如何,陈婷铁了心,连张艺谋那句“在一起就得隐姓埋名,孩子不能和我姓”的冷言冷语,也没有让她动摇丝毫。于是,她在19岁时怀孕退学,20岁便抱着大儿子跑去街道办申请未婚生育证明。工作人员看着她,冷冷地问:“孩子的父亲呢?不敢写名字吗?”陈婷咬紧嘴唇,填完表格后,走出门,眼泪随之洒落在那张出生证明上。
这些年,陈婷的生活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隐忍。她买菜时不敢刷卡,只怕留下痕迹;孩子上学时,她让孩子用假名;回到无锡老家探亲,亲戚们时常指指点点,背地里说她是给老男人当“外室”。然而,在张艺谋拍《英雄》时熬夜加班的日子里,她仍是深夜三点给孩子喂奶,五点起来看儿童心理学的笔记。记得有一次,女儿发高烧,她抱着孩子直奔医院,护士问:“家属签字栏写谁?”陈婷最终咬着牙写下了“陈婷(母亲)”。
直到2013年,曾被开除的演员何珺曝出“超生”丑闻,计生部门的天价罚款引发了全国的关注。此时,陈婷第一次站在镜头前,说出了九个字:“我们全家坦然面对。”那700多万的罚款交清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可以安心地和孩子们一起去商场,甚至能理直气壮地在童装店说:“我女儿穿粉色真好看。”
张艺谋的变化也愈加明显。曾经,他害怕与她一同出现在公众场合,生怕被拍到;而如今,他在红毯上搂着她的腰,毫不避嫌。在威尼斯电影节上,张艺谋蹲在河边给她拍照,拍完后嘟囔着:“腿麻了,扶我一把。”
回头看看陈婷的经历,仿佛是一部励志剧。她生下三个孩子后,先后考取了本科和心理学硕士学位,还比年轻人更加努力地考取了茶艺师证。2022年,她创立了自己的燕窝品牌,邀请了新晋“谋女郎”刘浩存作为代言人。员工们私下里说:“老板娘看起来比代言人还年轻。”她保持着365天的健身打卡,几乎不曾停歇,腰围也缩了整整一尺九。当网友们问她保养秘诀时,她只是淡然一笑:“哪有什么秘方?孩子睡了我跳操,熬夜都变成了汗流掉。”
三个孩子,是她最为骄傲的“作品”。大儿子张壹男18岁时便拿下上海电影节奖杯,张艺谋看着他拍的微电影,忍不住感叹:“这个镜头调度,比我年轻时强多了!”二儿子张壹丁被耶鲁大学等七所名校争相录取,奖学金证书堆得高高的。小女儿张壹娇在巴黎的舞会中,悠然自得地画着水墨画,陈婷则把当年张艺谋送给她的定情物——祖传翡翠胸针,别在了女儿的胸前。岁月荏苒,但无论如何,这颗爱与陪伴的种子,依旧在孩子们心中生根发芽。
然而,年龄差带来的问题依然不可避免。张艺谋在拍《满江红》时,已是年事渐高,经常因低血糖而依赖药片维持体力。工作结束后,他的骨头仿佛散架般痛苦。而陈婷常为他按摩,摸到他日渐凸起的脊椎骨时,心中涌起一种隐隐的痛楚:“不能再瘦了。”一度,她也曾想重新接戏,回归演员的梦想,想挑战一些小剧场的演出。但张艺谋却皱起眉头劝她:“家里不缺钱,何必再去折腾?”两人冷战了一周,最终各自退一步——她减少了戏份,只偶尔客串,而他则派助理随时为她送上润喉茶。
回到无锡老家修族谱时,陈婷看到自己名字旁写着“适张艺谋”,不禁眼眶湿润。曾经被人耻笑为“外室”的她,如今已经成为族谱中光明正大的张家媳妇。
这个春节,全家人一起在瑞士滑雪,张艺谋给孙子堆雪人,冻得手指通红。陈婷为他递上一杯热茶,温柔地说:“慢点喝,68度。”张艺谋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陈婷笑着指了指自己脖子:“你胃不好,我的皮肤就是温度计。”
所谓的恩爱,或许并不在于大张旗鼓的甜言蜜语,而是日常生活中,彼此的温暖与妥协。他为她洗去锋芒,藏起棱角,而她则为他默默地撑起了一片安宁的天。在这段岁月的长河中,他们学会了如何互相理解与体贴。就像两颗根系紧密相连的树,各自生长,却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伸展。
而对于世人对陈婷的种种评论,她曾在社交平台上幽默回应:“日子是自己的,鞋跟越高,走得越稳。”是的,人生的路,只有自己能走得更稳,才能越走越远。
这世上,哪有完美的婚姻?真正的婚姻不过是两个人在冰雹中共同撑起一把伞,晴天后各自继续前行,然而心中那份对家的执着,却从未改变。在此,愿每个人都能在生活的波涛中,找到自己的宁静港湾,携手前行,直到岁月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