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的第五年,秦述怀这次带回来的金丝雀,是一个带着口音说话粗俗杀猪妹。
他的金丝雀从豪门大小姐,到当红女星,再到风尘女,现在是杀猪妹。
她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是现在的她在他心里连一个杀猪妹都不如。
女孩却将白芷梨递来黑卡的手推回,说:
“我不图钱,我就是图你男人活好基因好。现在他每次都会在我身下垫一个枕头,让我一滴也别漏,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怀上了。”
白芷梨呼吸一滞,几乎挂不住脸上的笑,可她还是照例将许珍珍送出了国。
谁知隔天,秦述怀就把她患上了阿兹海默症的妈妈从疗养院里接到家中。
等白芷梨匆匆赶回家时,被送出国的许珍珍正在一针一针的扎妈妈手背上的血管。
第一针找不到血管,第二针又扎破了血管。
妈妈的手背青紫一片,涓涓往外冒血。
“你别碰我妈!”白芷梨一把打开许珍珍的手,慌张地给许母擦手上的血,检查伤口。
许母不知道疼,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笑。
许珍珍很是不满:“妹子,你撞了人,怎么对不起都不知道讲。城里人真是比我们乡下人还没礼貌。”
“怎么回事?”秦述怀从楼下走下,擦拭着头发,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腹肌落在腰间的浴巾上。
许珍珍直接迎上去用手给秦述怀擦水:“妹子,你该学着心疼自己的男人。这天气就这么穿,感冒了可怎么办?”
她抱着秦述怀,一点一点擦干他腹肌上的水珠,就在客厅里为秦述怀换了衣服,秦述怀从小就习惯了被人伺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白芷梨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接她回来,为什么让她用针扎我妈。”
“珍珍怀孕了,但闲不住。所以我给她安排了护工岗位,既可以养胎又能工作。”
“护工可以照顾别人,为什么要碰我妈!她根本就不是专业的护工,她连针都打不好。”白芷梨紧咬颤抖的唇,望着母亲充血肿得像馒头一样大的手背,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许珍珍有些不满:“妹子,你这就是看不起人了。专业的护工不也是从0开始学的吗?谁还没有不熟悉的时候了。我给猪打了那么多次针,给人打针能难到哪里去。”
秦述怀的神色微寒,冷声嘱咐:“做秦太太需要面面俱到,体恤员工,你要是忘了豪门规矩,我不介意找你父亲聊聊教育女儿的事。”
提到父亲,白芷梨喉头一哽。
每当她让秦述怀生气,他就会用父亲来威胁她。可他不知道的是,父亲已经不再是她的软肋了。
她战战兢兢做了五年的豪门未婚妻,终于在上月父亲自尽后迎来了解脱,她和秦述怀,再也不用互相折磨了。
偌大的房间恢复了寂静,白芷梨还是忍不住靠着沙发,啜泣自己的软弱。
别墅的大门被推开,是去而复返的秦述怀,见她哭红的眼,他下意识伸手接住她眼角的一滴泪。
白芷梨却厌恶地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秦述怀心中火起:“你是我未婚妻,我凭什么不能碰你?”
“怎么,吃醋我给了许珍珍一个孩子吧?我也可以现在给你。”秦述怀将白芷梨压在沙发上。
“秦述怀你疯了!这是客厅,我妈还在!”白芷梨拼命挣扎。
秦述怀熟稔的在她的身上点火,还不忘讥讽道:
“羞什么,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的傻子,你爸当年跪着把你送到我床上的时候怎么不知羞耻?”
白芷梨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的第一次并不美好。
为了获得秦氏注资,白父下药把她送上了秦述怀的床。
被下了药的他一遍又一遍喊着梨梨。
事后白芷梨的母亲害怕秦家不负责任,将他们那晚的私密照公之于众,不管不顾的将事情闹大,秦述怀的母亲被气到心脏病复发。
秦母头七结束的那日,秦述怀主动结束了这场冷战,将白芷梨的头压在灵堂前重重的磕了99个头。
“明明我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娶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肮脏下作的手段!那你就作为我的未婚妻好好看着,什么时候等我玩够了,我们就结婚。”
那一夜,碎尽了他们年少的欢喜。
身子渐渐火热,心却冷却到了冰点。
耻辱的情绪裹挟着泪水,砸进男人的发顶。
情到浓处,秦述怀下意识想落下一个吻,却又堪堪止住,他撇开头,语气沉闷:
“你不配得到这个吻。”
他一把甩开白芷梨,大步离去。
身体累到极致,心更甚。
可耳边突然有人轻声唤道:“梨梨。”
妈妈的眼里闪烁着泪光,满是心疼。
白芷梨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捏紧,自从生病以后,妈妈清醒的时间不多。
却正好撞上了秦述怀不爱她的场景。
“妈妈,对不起,我爱错了人。”白芷梨满腹的委屈,只能化作一句抱歉。
“这不怪你,是妈妈对不起你。”白母虚虚抬手抚过她的发顶,“妈妈带你离开。”
离开?
白芷梨以为妈妈是糊涂了,在京北,秦述怀几乎是只手遮天。
从秦述怀第一次带女人回别墅当着她的面做了全套,不堪受辱的她就试图逃走过。
换来的却是白家股份暴跌十个点,濒临破产。
还有他发疯般的把她抵在落地窗前,一遍一遍让她哭喊出声:“白芷梨是秦述怀的。”
并且发誓再也不逃走。
可是白母坚持,白芷梨还是回到了白家老宅。妈妈说能带她离开的东西,就藏在她房间的保险柜里。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就闻到了厨房里炖的汤传出馥郁的香。
她曾精心养护的月季花被修剪的七零八落,残败的垂着头。
客厅里父母的婚纱照被画上小丑鼻子,恶意的戳瞎了双眼。
“妹子,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房间都没收拾干净。你男人真生猛,我怀孕了都不放过我,非要在餐桌上就......”许珍珍扯了扯衣领,给白芷梨展示身上的痕迹。
那些痕迹刺痛了白芷梨的眼。
“你为什么在这里,”白芷梨握着拳头,“这是我家!”
“你男人带我来的,说这里做着更舒服。”
她没想到秦述怀居然将人带到白家的老宅,在这栋老宅被法拍的第一时间,秦述怀就买下送给了她。
他曾说这是她童年的回忆,要和她一起守护此地的安宁。
现在却成了他圈养金丝雀的爱巢。
白芷梨的心口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般疼。
“滚出去!”
“啪”的一声,许珍珍手中的汤碗碎裂,大片的汤汁飞溅,大半泼到了白芷梨的腿上,皮肤的灼痛刺激神经。
许珍珍直接一把推倒她:“妹子,跟人比大小声是不是,我在这儿过得好好的,你冲进来还赶我走,还想推我。”
身后传来钥匙响动的声音,秦述怀阴沉着脸,他跨步走来公主抱起许珍珍,声音都淬着冰渣:
“谁让你过来的,我警告过你。许珍珍单纯,玩不过你那些见不得光的豪门富太太手段。”
后半句话像一柄钝刀,将埋藏在心底的创伤一点点剖开来。
“我没有推她,我只是说让她出去。”白芷梨深知哪怕解释千百遍,秦述怀一个字也不会信,可她还是不甘心的张了张嘴:“你可以查监控。”
那一晚是所有屈辱的开端,从那天起,那个会翻墙给她买卫生巾的男孩,那个为了她在放学的小巷子里一打十的男孩就死了。
她和秦述怀都是共犯。
是时候该结束了,只要拿到妈妈说的东西。
秦述怀深深凝视着她,没有错过一丝表情,却见她的无动于衷,顿时怒从心起:“不用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爸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一样。”
他目光扫过许珍珍手指上微红的烫伤,于是轻轻拿起吹气,随后竟直接含在嘴里降温。
明明他有严重的洁癖,极其厌恶他人的肌肤,纵使亲密前,她也必须里里外外盥洗三遍。
曾经她为讨好他亲自下厨,割伤了手,他却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皱着眉头道:“别白费心机了,我怕你在菜里再给我下药。”
她的眼仿佛被他们的亲密灼伤,在拖着被烫伤的腿转身上楼的那刻,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而秦述怀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许珍珍,像对待心爱的珍宝,自然也从未注意到白芷梨被烫伤到一瘸一拐的腿。
白芷梨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保险柜。
等她看清上面的东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文章后序
(贡)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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