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青春冒险——《极爆少年》
今天聊聊新西兰 / 加拿大电影《极爆少年》。
片名Turbo Kid (2015),别名涡轮小子。
把乔治·米勒的《疯狂的麦克斯》看做一瓶烈酒,辛辣、粗粝、燃烧喉咙,那么《极爆少年》就是一杯加了跳跳糖的碳酸汽水,同样刺激,但多了许多天真与甜腻。
这部邪典电影由加拿大导演三人组RKSS(弗朗索瓦·西马尔、阿努克·惠塞尔、尤安-卡尔·惠塞尔)打造,同样设定在末日废土下,大量融入80年代流行文化,熬成一锅荒诞冒泡的大杂烩。
追逐汽油的肌肉车变成BMX自行车,柴油引擎换成漫画英雄的涡轮手套,《疯狂的麦克斯》里的各种元素在这里被替换成让人看了就发笑的玩意儿。
影片设定在1997年,核战后的世界已成荒漠。黄沙漫天,酸雨倾盆,幸存者靠捡拾旧时代的垃圾苟活。
水是硬通货,独眼暴君宙斯统治着这里的水资源,并以此残酷统治压榨着幸存者们。
主角“小子”是个独行拾荒少年。他住在地堡里,收集《涡轮骑士》漫画和80年代小玩具,用废品换水维生。
某天一个粉色头发、蹦蹦跳跳的古怪女孩爱普尔出现在他面前,硬生生挤进少年的孤独世界。两人就这样结伴探险,揭开爱普尔的秘密,打败独裁暴君。
小子的成长轨迹很像平民超级英雄的起点,无产、怯懦、迷茫,最终扛起责任。
他推着自行车在废墟中踽踽独行的身影,让人想起《机器人瓦力》里那个孤独的机器人。爱普尔被宙斯掳走时,他握紧涡轮手套怒吼“放了她”,那份笨拙的勇气,比大片特效更能动人。
爱普尔是电影的灵魂。她睁着玻璃珠般的大眼睛,举着绑了地精玩偶的棒球棍,嘴里蹦出“我们来玩扮家家酒”的台词。
她这种非人的甜腻,起初令人不适,但随着剧情展开,她的天真成了废土上最后的光。
末日降临,汽油耗尽,但人类总要前行。于是暴徒们给自行车焊上铁刺,英雄骑着生锈的BMX冲锋。
这种狡猾设定消解了传统末日片的悲壮,反倒透出青春无畏的气息。
当小子和爱普尔并肩骑行,后座绑着喷漆玩具,你会想起自己当年那个美好下午。
《极爆少年》的预算仅有60万美元,却拍出了千万级的想象力。
废土光不是《疯狂的麦克斯》里苍凉的沙漠,也可以是魁北克郊外的垃圾场。
生锈的游乐场、贴满漫画海报的地堡、暴君宫殿里闪烁的霓虹灯管,随处可见80年代的影子。片中骷髅王手臂装着圆锯,宙斯自行车榨汁机扬起血雾,涡轮手套轰出的激光,这些场景毫无CGI痕迹,粗糙且更显生猛。
鲜血如廉价墨水般泼洒时,观众仿佛回到录像带租赁店的黄金年代,特效可以讲究,但创意必须给力。
美中不足的是本片的创意不够支撑起一部电影的长度。
于是观众可以看到缺乏深度的配角牛仔,重复性为了暴力而暴力的血腥场面。创意虽好,但同样的创意重复上演,也会让人腻歪。
《极爆少年》是献给成年人的回忆,它用番茄酱代替鲜血,用漫画书对抗现实。
每个中年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骑自行车的涡轮小子,他不需要宏大叙事拯救世界,只想在废墟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片刻安宁。
荒诞甜腻复古,
末日青春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