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重大历史题材影片《南京照相馆》正式上映。青年导演申奥通过“吉祥照相馆”这一微观空间,为那段沉重历史开辟出新的叙事维度,并以不断攀升的排片占比和场均人次,交出了连续三天单日票房冠军,首周末过4亿元的票房佳绩。今天,剧组一行抵达上海,将于稍晚些时候与申城观众面对面交流。“这一次路演,从沈阳出发,重走了抗战之路,包括沈阳、大连,每一个曾经被日军铁蹄践踏过的都市,都已经绽放出了现代化的繁荣昌盛模样,这种变化真的非常令人振奋。”导演申奥今天上午接受媒体采访时这样说。
南京,是中国的南京
“我们在做剧本的时候,做了许多调研,了解到整个南京保卫战和南京大屠杀的发生跟淞沪会战双方交战激烈,是有很大关系的。南京大屠杀不只是发生在南京的,是从上海一直到南京的这一路,在创作的时候,我们的心情是极度悲痛的。”申奥谈到,南京在当时是一个兼容并包、海纳百川的城市,“在选演员的时候,我也希望可以选到南方的、北方的、江苏省内的、江苏省外的等等,尽量多的地域的人汇聚在这里。”他还希望这些演员能尽可能地用他们最擅长的方言去表演,“我有一个切身感受,就是我外公外婆是来自完全不同的地方,他们到老都没有改变乡音,都在用各自的方言,但是两个人是完全可以交流的,那是一个长时间磨合出来的默契。”所以这次导演选用了很多江苏籍、上海籍的演员,“还有像阿昌这样北方来南方谋生的小伙子,希望呈现一个兼容并包的南京,南京不只是南京人,南京也是中国人的南京。”
演员高叶说:“这一路走过来,路演这么多站,都说我们这部电影是没有彩蛋的,但是其实推开电影院的门,走出影院,看到现在的中国,现在这样繁华的中国,就是这部电影的彩蛋。是所有朴素、坚韧、勤劳的中国人,创造出了一个这样的新中国。”
残酷,但镜头温柔节制
南京大屠杀无疑是残酷的,难能可贵的是《南京照相馆》的镜头是温柔的。对此,导演坦言:“关于这场战争,关于侵略者的劣迹,我们的历史课本上和其他影视作品其实都已经表现过很多次了,所有中国人都应该是耳熟能详的。”所以他们在创作的时候就本着一个不把镜头直接对准暴行,对准血腥,不让这些元素成为电影的噱头去贩卖情怀的初衷,“我们更多是希望让观众看到朴素的劳动人民,在这种战争背景之下所能绽放出来的人性微光。用照相馆的一点点的光亮,去照亮整个南京城所有老百姓的内心,同时也点燃真相。”
尽管镜头节制,但演员也坦言受题材所限,太过年幼的孩童的确不适合观看《南京照相馆》。高叶说:“但导演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电影已经拍完了,电影就在那里,电影可以等着他们长大。’”而对于那些来到电影院的老老少少,演员刘昊然说自己很感动:“无论是八岁的小孩,还是八十岁的老人,无论是那些经历过苦难的长者还是我们祖国的未来,谢谢他们的勇敢。”
百姓,爆发出勇敢与担当
照相馆本该是一个凝聚所有幸福美好瞬间的地方,但是在战争的时候,当铁蹄踏破南京的时候,“吉祥照相馆”里面充满了需要被掩饰罪行,也充满了需要被曝光的真相。申奥将原型故事中的两个人扩充成六人,将那个时代的小人物画像浓缩、凝聚。“我觉得作为那个时代的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无论是男还是女,无论在那场浩劫发生之前,他们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所谓的缺点,但是遇到这样的家国大义,遇到这样的民族危难时刻,每一个中国人都会迸发出潜意识,甚至他们都不知道的坚韧勇敢和担当。”高叶这样解读自己的角色。而小演员杨恩又更是在拍“全家福”时大胆向导演提出自己的意见。“那天恩又来找我,我们走到摄影棚的一个角落里。她憋了很久,跟我说,‘剧本里写的是让我哭,那这场我不想哭行不行?’我说,‘我想听听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哭?’她说,‘因为我一直在地下室,我也没有见过日本人,我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所以在这场戏里,我应该当成爸爸在跟我玩一个游戏,可能这个游戏已经玩过好多遍了,所以在这个时候别人都知道发生什么,而我是置身事外的,我是一个懵懂的小朋友,所以我就以为爸爸还在跟我玩游戏’。”导演申奥说,他听完杨恩又的这个理由,觉得特别好,“这是一个很真实、很符合逻辑的反应。”于是在那一张合影里,金婉仪(杨恩又 饰)与大人们呈现出完全不同的表情,“反而形成了一种更加残酷的感受。”
关于这些残酷,以及懵懂,小演员和大人们一样感同身受。杨恩又跟着剧组一路辗转多地,她说:“我们从南京到沈阳到大连,然后再到上海,看到这些繁华的城市,我想要是我们的先辈看到了,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