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空洞间谍片——《秘密特工》
今天聊聊美国 / 英国电影《秘密特工》。
片名The Man from U.N.C.L.E. (2015),别名特务型战(港) / 绅士密令(台) / 神秘特工 / 来自大叔局的特工。
影片翻拍自1964年同名剧集《大叔局特工》,设定于冷战高峰的1963年。
美国骗子特工拿破仑·索罗与苏联暴力特工伊利亚·库里亚金,原本是柏林墙两侧的死敌,被迫联手阻止前纳粹余孽掌握核弹。
德国机械师盖比·泰勒是他们找到其核科学家父亲的关键人物。
按照英文喜欢硬凑缩写的惯例,片名里的“大叔”也是多个单词凑出来的。
U.N.C.L.E. 是“United Network Command for Law and Enforcement”的首字母缩写词,意思是“联合执法网络司令部”。
在拉丁美洲国家,它被改为 C.I.P.O.L.,这次代表“Comisión Internacional Para la Observancia de la Ley”或“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for the Observance of the Law”。
盖·里奇的野心显而易见,他想要在詹姆斯·邦德的硬朗与《王牌特工》的戏谑之间,打造一条复古优雅的两全道路。
他确实捕捉到一些闪光的六十年代神韵,亨利·卡维尔笔挺的西装,艾丽西亚·维坎德摇曳的裙摆,罗马艳阳下的古董跑车。背景搭配意式流行旋律、爵士小号和断奏长笛,复古混合着时髦。
地中海逃逸,罗马街头飙车,场景充满精心设计的荒诞魅力,一种轻松拿捏老派间谍片举重若轻的姿态。
但整部影片给人的感觉是精致,却无吸引力。
索罗被设定为风流倜傥的“美国邦德”,卡维尔外形满分,却像橱窗里的模特。他行为动作都很帅,但让人感觉不到他作为骗子特工的魅力。
唯一能让人开心的大概就是片中关于超人的彩蛋。索罗与库里亚金逃离工厂的场景中,索罗游到安全地带,坐在卡车里,湿漉漉的头发垂到额头上形成独特的“S”形。这是向大超超人角色致敬。
库里亚金反而比索罗更具血肉。他暴躁易怒的形象成了片中主要笑料来源,笨拙的俄式英语下藏着战后创伤。他与盖比的“假扮夫妻”也让影片多了些甜味。
盖比也不是谍战片中等待拯救的花瓶。她敢爱敢恨,敢与暴躁的俄国特工对呛,敢和叛徒硬碰硬。
反派阵营则彻底沦为背景板。
蛇蝎美人维多利亚·文西格拉,身裹华服,姿态冷艳,却空洞如时尚杂志插页。她的邪恶动机模糊不清,也不知道她想玩核扩散还是搞新法西斯。
叙事孱弱暴露出本片最大弱点。
开场的东柏林追车戏干净利落,充满老式特技的实感魅力。然后三人组抵达阳光普照的意大利,影片便陷入温吞的度假节奏,大量时间耗费在罗马购物、试衣和调情上,谍战工作被搁置一边。
关键情节常依赖角色“灵光乍现”或档案幻灯片强行解说,缺乏谍战智斗的精密感。
《秘密特工》过于想成为一部经典间谍片,反而忘记了先要一部好电影。
片中所有元素都在展示自己多么复古多么炫酷,恰恰忽视了故事的情感内核和角色灵魂。它像一场以复古为主题的华丽舞会,舞会布置别具匠心,所有角色盛装出席,谈笑风生,但派对结束,你却记不起任何有意义的内容。
精致躯壳,
空洞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