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脱口秀舞台的黑马名单里,有个名字带着点反差感 —— 小四爷。
他是观众口中 “穷门赛道” 的最强新人,却总说自己 “没天赋,全靠勤能补拙”;现实里是 INFJ 的内敛社恐,上台却能用刁钻角度戳中人心;住过 9 平米的地铁终点站小屋,如今搬进 40 平米带阳台的家,却仍在焦虑 “今年不讲穷段子,明年就不合适了”。
在《脱口秀和他的朋友们第二季》录制现场,这个少言寡语的安徽小伙,像参加面试般紧张地聊起自己的故事。
从山村破屋到上海舞台,他手里的话筒,藏着比笑声更沉的生活重量。
从安徽山村到上海检票口:20 年破屋养出的表达欲
小四爷的老家在安徽一个小山村,泥土路、老房子,是他前 20 年的全部背景板。每次从县城回家,要换三种交通工具,最后由父亲骑着三蹦子接他 —— 那辆突突作响的车,载着他穿过田埂,也载着他对 “外面世界” 的好奇。
“老家都是农民,谁知道脱口秀是什么?” 他笑着说。但 10 岁那年,墙上烂透的世界地图让他突然觉得 “生活也烂透了”,一肚子话没处说,表达欲像野草般疯长。
高中时,他迷上《今晚 80 后脱口秀》,盯着屏幕里的淡淡和建国,琢磨着怎么把课堂接话变成让全班笑出声的段子。
大学毕业,这个 “上课净接话” 的学生揣着攒了 3 个月的 1 万块钱闯上海。先在数码店卖手机平板,蹭住省房租;后来听说 “四笑喜剧招检票员,能给上台机会”,立刻跑去应聘。
白天在剧场门口撕票,晚上等散场了,对着空落落的观众席练段子。
他住的 9 平米小屋在地铁终点站,每天花 1 小时 40 分钟挤地铁去市区,见过凌晨的车厢,也遇过最扎心的观众 ——“一点都不好笑”,前排女生的大嗓门,让他在台上僵成了木头。
从训练营第一到舞台滑铁卢:心碎里长出的 5 分钟段子
2021 年,笑果训练营的第一名给了小四爷底气。他登上《脱口秀大会》第五季,以为熬出了头,却被现实浇了冷水。
凌晨两三点的倒数第二个出场,台下观众昏昏欲睡,他的段子像扔进棉花堆,没溅起一点水花。李诞问他 “还有什么想说的”,他憋出一句 “明年再见”,没想到第二年节目停播了。
“脱口秀演员的每一次心碎,都能攒出 5 分钟新段子。” 他说的 “心碎”,不是情伤,是生活里的磕磕绊绊:没电动车时淋的雨,攒钱时啃的过期面包配临期牛奶,被观众当众否定的尴尬,甚至情侣在台下吵架搅黄整场演出的无奈。这些碎片被他揉进段子,反而有了种让人心头一软的真实。
有人说脱口秀是 “冒犯的艺术”,小四爷却想让它变成 “消解矛盾的解药”。“针砭时弊可以,但别带戾气。” 他在台上聊网暴,说生活里的不合理,总带着点温和的倔强,“不是要攻击谁,是想让世界没那么伤人。”
从 9 平米到 40 平米:住大了房子,却躲不过新焦虑
如今的小四爷,早不用为吃饭发愁。40 平米的房子带阳台,阳光能铺到地板上,比当年 9 平米的小屋敞亮太多。但新的焦虑紧跟着来:“三年前表现太差,必须再上一次节目证明自己。”
他怕的不是失败,是 “段子过期”。那些关于穷的观察 —— 过期面包配临期牛奶的省钱哲学,三蹦子上的颠簸,9 平米屋里的窘迫 —— 现在不讲,等有了名气再讲,观众会觉得 “装”。
这个总说自己 “怂且内耗” 的 INFJ,把解不开的结全写进段子里:“对我来说,只有解决问题才能不焦虑,花钱买情绪价值都是歪门邪道。”
他的社交账号里一直挂着句话:“think different”。他说没法精准翻译,却坚持让作品有 “不一样的角度,不一样的表达”。
就像他理解的脱口秀,“太弱了,打不过任何东西”,所以只能 “和生活轻轻交手”—— 不用力过猛,却在每一次碰撞里,挤出点让人心照不宣的笑。
从安徽山村的破屋到上海带阳台的家,从小四爷到脱口秀舞台上的黑马,他始终带着点笨拙的真诚。
那些关于贫穷的段子,早不是卖惨,而是把日子里的难,裹进笑声里,变成能让人轻松喘口气的力量。
就像他说的,脱口秀赢不了生活,但能让人在轻轻交手里,学会和那些烂透了的时刻和解。而这个总说自己 “勤能补拙” 的 99 后,正用一支话筒,把 “think different” 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