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著名主持人傅达仁赴瑞士安乐死,儿子讲述其死前惨状:我非常后悔
文|张恨玲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拼尽全力活着,也有人,带着深重的痛苦主动走向终点。死亡从来不是终章,而是另一个叙述的开始。
那一天,一位曾经在荧屏前叱咤风云、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老者,穿着干净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坐上了通往瑞士诊所的车。
傅达仁不是旅客,而是带着一纸决定去迎接生命尽头的“病人”。
他用最坚定的方式结束了人生,而他的儿子,却在那一刻起,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悔恨与崩溃。
01
傅达仁,这个名字对许多看过老派体育节目的观众来说,再熟悉不过。他并非天生幸运的宠儿,却凭着一股子拼劲闯出了一条不凡之路。
出生在战火年代的他,父亲曾是抗日名将,战死沙场。母亲因哀伤过度早早离世,年幼的傅达仁一下成了无依的孤儿。命运似乎早早便与他开了个残忍的玩笑。
少年时期的傅达仁在流浪与艰难中成长,最终在学校的一块水泥地篮球场上找到了归属。那年他十五岁,动作灵巧,天赋出众,渐渐成为众人追随的“球王”。
他没能登顶国家队,但省队的主力位置也让他名声渐起。退役之后,真正改变他命运的,并不是篮球本身,而是话筒背后的解说台。
用“骑马射箭”来形容灌篮的傅达仁,语言充满想象力与感染力。他的解说风格鲜活接地气,又富含专业见解,迅速成了观众心中的“解说之神”。
春晚登台、观众呼声、电视台签约,一步步把他推上了事业巅峰。舞台上光芒四射,生活中却始终简单低调。他的笑声里藏着力量,也藏着故事。
02
命运再一次考验这位老战士,是在傅达仁七十多岁那年——被确诊为胰腺癌。
这个名字一出,几乎等同于死亡判决。但傅达仁并不轻言退场。起初他配合治疗,化疗、止痛药、营养注射一样不少。
可时间久了,那种来自体内的撕扯般痛楚,让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种被动的慢性折磨。
癌细胞不断蚕食着他的身体,失明、瘫痪、肌肉无力、手脚不听使唤。曾经在球场上飞奔、在电视上激情解说的傅达仁,如今连如厕、吃饭都需依赖旁人搀扶。
最让傅达仁崩溃的不是疼痛,而是尊严的失守。他从一个坚如磐石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需要人照料的病人。他曾经的豪情万丈,此刻已被一天天的痛苦消磨殆尽。
儿子在他身边守护,试图用一点一滴的温暖拉住父亲的意志。
新钓竿、老友聚会、旧日回忆、自传计划,一次次努力地将父亲从死亡边缘往回拉。
傅达仁也曾尝试回应这些温柔,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口述自传,回顾这一生的热血与高光。可写完那一页时,他的人生也仿佛被掏空了。
从确诊到选择离去,这场心理与肉体的博弈持续了两年。而最终,傅达仁选择了走出这场折磨。
03
傅达仁选择的是瑞士安乐死机构——世界上为数不多合法提供这一服务的地方。
出发那天,他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西装,眼里甚至有久违的光。他像是要去见一场老友,又像是即将迎战最后一场比赛。
整个流程冷静有序:服下止痛药、签字确认、摄像记录、注射毒药。可真正残忍的,并不在毒药里,而在儿子心中那个崩塌的瞬间。
安乐死机构有规定,必须有亲属在场防止意外发生。如果家属不愿,机构可代替操作。但过去从没人选择放手。
傅达仁喝下毒药后的那一分钟,身体抽搐、神情扭曲,在死亡前的那一刻,曾经的斗士再一次全力以赴地与世界告别。
他的儿子守在身旁,按住他,不让他在病床上跌落。那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分钟。
死亡来得平静又决绝,傅达仁安详地躺在儿子的怀中,而儿子的世界从此裂开。
自那以后,柑橘的味道让他呕吐,那是止痛药的味;篮球变成了一种刺眼的存在,再也看不进去;米白色的衣服成了创伤的引爆点。
傅达仁被诊断为严重的创伤后压力症候群——PTSD。那一分钟的告别,成了他余生挥不去的噩梦。
恨玲说:
安乐死是对个体选择的尊重,也是对人生终点的主动把控。它看似给患者一个体面结局,却也在亲人心中埋下一枚无声炸弹。
傅达仁走得体面,像一位将军结束战斗,但在背后留下的,是亲人永久无法言说的创伤。
“有些痛苦,不是在当下流泪,而是从此一生哽咽。”
或许,这正是死亡最真实的一面:它不止带走一个人,也将记忆、痛苦、挣扎,一并留在另一个人的世界里,久久难散。
每一个选择安乐死的人,也许都曾拼尽全力活着。而每一个陪他们走完最后一程的人,才真正明白——尊严离去的代价,是活着的人要用一生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