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娱乐专稿(哈麦/文)——就口碑而言,《恶意》无疑优于陈思诚编剧并监制的另一部悬疑犯罪影片《消失的她》。
《消失的她》在豆瓣获得6.2分,猫眼9.2分;而《恶意》则获得豆瓣6.3分,猫眼9.5分。尽管两部电影的评分接近,但它们在不同年份的暑期档市场表现却大相径庭。
《消失的她》自2023年暑期档上映以来,成为一匹黑马,最终票房高达35.23亿元,稳居年度票房榜第四名。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恶意》自上映4天以来票房才勉强突破1亿元,猫眼专业版预计其最终票房将停留在3.3亿元左右。
这一差距与大环境息息相关。2023年是三年疫情后的反弹之年,观众的报复性消费心理强烈。而今年春节档的超级热门影片《哪吒2》已经占据了大量观众的观影预算,也将不少人仅剩的一两次观影机会提前消耗了。此外,该片的高口碑标准将观众的期望值推高,对于那些口碑稍逊的影片,机会自然而然变得稀缺。
今年7月,许多暑期档备受期待的电影——《酱园弄·悬案》《名侦探柯南:独眼的残像》《F1:狂飙飞车》《地球特派员》《侏罗纪世界:重生》《恶意》《无名之辈:否极泰来》——均未能超越预期票房,进口片相对表现较好,国产片则普遍失色。
Part A:主题驱动
无论如何,电影的口碑始终是成败的关键。
明星云集、热搜不断的《酱园弄·悬案》、出乎意料的黑马之作《无名之辈》续集《无名之辈:否极泰来》,以及陈思诚团队打造的悬疑影片《恶意》,都未能迎合预期,成为热门话题。
尤其是在《消失的她》取得巨大成功之后,观众对陈思诚的要求水涨船高,不再满足于仅仅一部合格的作品。
对于陈思诚而言,《恶意》是一部具有进步意义的作品。他在影片中深入探讨当下的社会问题,并通过电影进行表达,力求唤醒公众的警觉。
正如陈思诚所说,《恶意》是一次社会实验,他希望这部电影能对得起自己的内心,是一次积极的表达,趁着还拥有发声机会的时候,向观众传递自己的观点。
这也是陈思诚的独特魅力之一,他擅长从社会现实中汲取灵感,捕捉社会热点并以电影的方式加以呈现。
早在“北漂”成为社会热点话题时,他便拍摄了《北京爱情故事》;当类型片开始引领市场时,他便推出了《唐人街探案》系列,成功混搭了喜剧、动作与悬疑元素。
随着中国电影工业化进程的加速,陈思诚也意识到系列电影与IP开发的重要性,并曾计划打造《外太空的莫扎特》系列,但遗憾的是该系列未能取得成功。
与此同时,陈思诚并没有忽视主旋律电影的趋势,他通过包装类型片制作了《解密》《三大队》《唐探1900》等影片,内核则传递着家国情怀、致敬英雄的主题。
此外,陈思诚在悬疑片领域的深耕,也让他推出了《误杀》系列、《消失的她》以及《恶意》,并取得了不小的成功。
《恶意》依然凭借选题打动观众,它讲述了一个双人坠楼案件背后的复杂人性,涉及社会热点话题,如跳楼妈妈、医院“小三”、自媒体炒作、公众围观等。
然而,尽管电影的现实主义色彩强烈,它仍显得有些表面化。陈思诚更多地是在拼贴一篇警世文章,而非深入探讨背后的社会问题。
电影的主题简单明了:指尖的恶意也可能致命。陈思诚借人物之口传递了一些直白的金句,如:“现在谁会在乎真相,他们要的是爽。”、“为什么要把孩子带到充满恶意的世界?”、“今天的恶女是你,明天会是我。”这些表达简洁而直接,让观众不需费心思考核心思想。
正因如此,电影中的所有人物和事件都在服务于这一主题,构建起一个悬疑故事,但在反转与解释中,人物的行为被过度合理化,而电影对于人性、社会问题的深入探讨显得不够。
Part B:镜头对准观众
在电影中,几位“恶女”的形象并不复杂,每个人背后都有难言之隐,陈思诚真正想要批判的,是那些躲在屏幕背后的集体——每一个观影的观众。
然而,这种对网络恶意的批判,显得过于简化,甚至有些空洞。对于一位娱乐圈的明星而言,片中展现的“大家都没有错,只有乌合之众才错”的观点,带有明显的自证与自怜,难以引发观众的共情。
从传播学角度来看,这也是《恶意》未能超越《消失的她》票房表现的原因之一。影片没有明确的反派角色,也没有能够让观众宣泄情绪的对象。如果非要说《恶意》有反派,那就是观众自己。
而电影中将观众塑造成反派的设定,往往难以赢得广泛的成功。谁愿意去看一部朝自己开枪的电影呢?
相比之下,《消失的她》便成功地塑造了一个鲜明、具体的反派形象:典型的“渣男”,并通过主角的复仇展现了一个颇具爽感的情节,这种情节能够让观众与主角一同迎接胜利的喜悦,同时也能对社会问题进行有力的风险提示。
同样,《哪吒2》之所以能够取得巨大成功,除了有强有力的反派角色外,影片中的善恶对立也很鲜明,无论是年轻观众,还是成年观众,都能从中看到自己。
与之相比,《恶意》的叙事显得浅显和表面化,尽管它并非完全失败,但也未能真正打动观众。
若最终票房达到3至4亿元,投资方分账收入可能会达到1.5亿元左右,控制得当的成本使得它依然是一个赚钱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