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娱乐圈,年过七旬的老演员一旦“过气”,几乎就成了“过时”的代名词,尤其是那些连春晚都没再上过的明星。然而,71岁的陈佩斯却在今年的暑期档逆袭成功,成功打破了质疑。
尽管他面临着预售仅30万的压力,还背负着13年一部电影的“沉重包袱”,他依然凭借《戏台》迎来了令人瞩目的票房成绩。三天内票房突破亿元,某瓣评分高达8.0,甚至让影院打出了“笑着看戏,哭着走”的评价。
这次,受到打脸的并非是“无知的观众”,而是那些一贯主导排片的“算法”和“市场逻辑”。出生在艺术家庭的陈佩斯,并未凭借父亲陈强的关系来打响名声。他从春晚的辉煌到逐步退出舞台,没有一次依赖流量。
尽管被冷藏多年,陈佩斯从未对命运低头,而是转身投身学术,带徒弟,创办剧场,走出了一条与主流完全不同的道路。有人说他“复出”,但与其说是复出,不如说他从未离开过舞台。每年,他在话剧舞台上的表现丝毫不逊色于当今的顶流演员。
自2000年起,陈佩斯便投身话剧创作,《托儿》《阳台》《戏台》三部曲几乎年年巡演。台下的观众,从中年人到年轻人,许多人甚至没看过他的小品,但他们却在他的表演中,被“霸王”和“虞姬”这两个角色的悲剧所深深打动。
戏剧,才是陈佩斯的真正归宿。脱离了综艺的套路和笑点公式,他打磨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直到那些掌声响彻全场。有人说他“命运不济”,在商业电影、IP大潮之前就选择了退休。然而从另一角度看,这反而让他在艺术领域保持了纯粹,喜剧、话剧、舞台和电影,他无所不涉。
陈佩斯的观众群体,从《吃面条》开始就笑着笑着看到了他白胡子的年纪。从“陈小二”吃八碗面,到“邮差”翻王爷的车,他演的从来都不是英雄,也不是精英,而是那些活在时代缝隙中的小人物。即便后来的他因打官司、退出春晚而逐渐被冷落,也不曾怨天尤人,而是自编剧本、做话剧。
尽管当时没人看好话剧市场,陈佩斯却带着《托儿》四处巡演,竟然还赚得了票房。有趣的是,陈佩斯至今没有获得过什么国家级大奖。有人问他是否得过奖,他干脆答道:“没有。”他的“干净”背后,也意味着孤独——没有体制的光环,没有平台的推手,没有评委的捧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孤勇者”,凭借舞台和角色成了行业的标杆。
在《金牌喜剧班》中,他作为导师严肃地点评学员的段子。而如今的《戏台》,表面看似票房的逆袭,但更深层次是艺术理念的胜利。陈佩斯用小人物讲述了大格局,用幽默解构了严肃的议题。
曾经在《主角与配角》中演绎“谁来当八路军”的陈佩斯,这次在《戏台》中却讲述了“谁还能当艺术家”。他的“戏中戏”结构,除了技巧外,更多的是一种表达方式:生活就是一出戏,人人都是演员,唯一的区别是有些人清楚,有些人沉浸其中。
表面上看,《戏台》讲的是一个民国戏班的荒诞日常,但其实它套了三层“戏中戏”:台上的《霸王别姬》,后台的霸王互换,还有台下的观众。那些吃瓜群众、流氓、商人、官员,每个人都是戏精,戏外的现实就是这样。
《戏台》通过一场“戏”的展开,拆解了权力与命运的关系,观众以为自己在笑话台上的荒诞,实际上却是在照见自己。戏园子如同权力场,演员们成了民众,而“霸王”成为了要表忠的替身,虞姬在枪口下演绎生死。现实的无奈与命运的牢笼,成了这部作品的核心隐喻。
很多人以为黄渤是主角,但他在电影中只是个“假霸王”,他的演技虽稳定,却缺少了一些新鲜感。相比之下,陈佩斯演的侯班主那句“祖师爷,我为活命啊”,不仅推动了剧情,更像是喜剧人的真心独白。
陈佩斯用27年的时间筹备这部电影,经历了资本撤资、市场打压,曾一度被认为“时代已过去”,甚至连暑期档的排片都没有着落。但他凭借一股倔劲,坚持到底。这股倔劲,不是情绪化的反抗,而是理智而清晰地拒绝迎合。
当春晚的光环退去时,他选择退出;当喜剧变成拼情怀拼眼泪的游戏时,他选择继续专注话剧;当电视不再有他的位置时,他自己建剧院,从剧本到演员训练,一步步推进。
《戏台》最具冲击力的地方,在于它不仅演了一出戏,还将“谁能决定戏如何演”这个问题公开摆在了台面上。舞台如战场,背后站着权力与金钱,而每一个试图改编结局的人,似乎都在争做导演。
这部电影几乎是陈佩斯与一代戏骨的集体献祭。每一位演员的表演,都是与命运的一次搏斗,尹正、余少群、姜武、黄渤……他们的表演皆是用命演出来的。而年轻演员如陈大愚,则还在不断练习中,成了前辈们的强烈对比。
看完《戏台》的人普遍给出了一个关键词:“真”。这不仅是演员的真实演绎,也是一种创作者对观众的“真负责”。喜剧不该是伪装悲情,也不应是用催泪弹修补漏洞的遮羞布。正是这种真实感,才让陈佩斯在71岁时依然冲上电影的高峰。他所传达的,不只是戏,更是一种对生活、对艺术的态度。
《戏台》并非仅为某一代人所拍,它是献给所有在“戏中活着”的人。你是否也在自己的“戏台”上,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