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量为王、IP扎堆的暑期档,本该是“王炸”登场的侏罗纪世界4:重生,却在8月内地与北美同步上映首日,就遭遇了部分观众的差评!坐拥“寡姐”斯嘉丽?约翰逊的超强卡司,背靠侏罗纪系列的金字招牌,这部被寄予厚望的商业巨制,却因恐龙戏份太少,变成社交平台上刷屏的“避雷帖”,含恐龙量太少引得无数影迷吐槽“被骗进电影院”!
不同于其他靠剧情反转、情感共鸣以及知名演员取胜的商业大片,侏罗纪系列的观众仿佛只为恐龙买单,只对霸王龙、棘龙、沧龙等暴虐的恐龙情有独钟。然而,这次侏罗纪世界4即便推出了外形凶恶的全新畸变霸王龙,却依然无法满足观众对史前霸主的渴望。这不停令人深思一个问题:在虚拟影像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为什么观众始终对霸王龙情有独钟,而不是其他酷炫的异形生物?想要解开这个谜题,或许我们得先探寻人类迷恋恐龙的深层密码。
科学研究发现,人类对恐龙的狂热喜爱,往往始于3到10岁这个智力和文化快速发展的阶段。在孩子的幻想世界里,恐龙虽然力量大到难以想象,却仿佛完全受自己掌控。这种“关乎危险的兴奋感,但并没有构成实际的威胁”,让孩子们对恐龙欲罢不能。
从更宏观的角度看,伟大的自然历史科普作家斯蒂芬?杰伊?古尔德曾说,恐龙之所以深受大众喜爱,是因为它们“庞大、可怕”,而且幸运的是已经灭绝。这种“灭绝”赋予了恐龙独特的魅力——当恐龙成为史前的代表生物,人们对它们的恐惧,也转化为对那个遥远时代的敬畏。就像爱尔兰政治思想家埃德蒙?伯克所说,崇高的最终基础是恐惧,由宏大的事物所引起。恐龙的庞大与灭绝,在人类心中勾勒出一幅史诗般的景观,满足了人类对冒险的渴望,唤起强烈的情感共鸣,却又对自身没有构成真正的威胁。
恐龙的发现,本就是一场浪漫主义的狂奔。在人们的认知里,“恐龙”与“灭绝”总是如影随形。想象一下,曾经统治地球的霸主,在滚滚岩浆中咆哮怒吼,最终走向灭绝,这是多么震撼的画面!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尚且难以真正理解个体的死亡,集体灭绝更是超出想象。由于“人类例外主义”观念根深蒂固,我们很少将灭绝与人类自身联系起来,所以“灭绝”这个词带给我们的焦虑,反而比“死亡”更少。
然而,恐龙的灭绝又令人不安——曾经,神谱和圣经都描绘过人类灭绝的可能,却被现代人抛诸脑后,人们所能认识到关于灭绝最鲜活的案例便是恐龙。连昔日的地球霸主都难逃消亡的命运,这让我们对生命的脆弱性有了更深的思考。许多恐龙电影都在委婉地诉说着人类的矛盾心理:我们渴望恐龙复活,又不得不面对它们灭绝的事实。
还记得侏罗纪世界2的结尾吗?人们逃离小岛时,带走了一船恐龙,却有一只腕龙没能及时上船,只能在火山爆发中发出悲鸣,在漫天火光和烟雾里等待消亡。这一幕堪称经典,它让我们以现代视角,看到了恐龙复活与灭绝的缩影,也让我们直面末日的残酷与生命的无常,并且这一次,创造灾难的是人类自身。
或许,我们迷恋恐龙,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庞大与神秘,更是因为它们承载着人类对生命、时间和消亡的思考。当我们在观看侏罗纪系列电影,亦或者与恐龙同行等电视剧集里栩栩如生的虚拟恐龙时,我们往往在心中提出这样的疑问:“你怎么知道恐龙长成这样?”“恐龙真的是这样叫的吗?”“你怎么确定恐龙会有这样的行为呢?”对于恐龙,不必身为科学家,普通人也会不断地追问两个令人着迷的问题——“是什么”和“为什么”。
这样的刨根问底的能力代表着人类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欲。而即便这些疑惑没能被完全解答,我们依然会因为看到虚拟恐龙而感到兴奋与惋惜。这种复杂的情绪,正是因为恐龙与异形等其他虚构生物有着本质的区别。异形或许同样“庞大、可怕”,但恐龙独特的灭绝历史,使其与人类的存在问题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联。
当侏罗纪世界4没能满足我们对恐龙的期待时,它引发的不仅仅是对一部电影制作的失望,更是对人类内心深处那份“史前渴望”未被满足的遗憾。这份渴望,包含着我们对远古生命的好奇,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以及对生命意义的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