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档"反流量"的访谈,凭什么让全网沉默?
当《言外》首期镜头对准刘楚昕——这个穿着普通T恤、坦言“签名像挨刀子”的90后作家时,没人料到这档节目会撕开流量时代最痛的一道口子。没有煽情的背景音乐,没有刻意的人设包装,只有总台主持人高莉与刘楚昕在漓江书院的一场“笨拙对话”:从南宁的湿热天气聊到签名时的心理挣扎,从《泥潭》的亡灵叙事聊到“实力配不上名气”的焦虑。
这档节目的“深意”,恰恰藏在这份“不完美”里:它没有将作家塑造成“文学圣人”,而是还原了一个真实的“矛盾体”——既享受流量红利,又警惕流量陷阱;既渴望作品被认可,又恐惧“符号化”的规训。当刘楚昕说出“昨晚睡不着,感觉像被架在火上烤”时,全网突然沉默:原来我们追逐的“黑马神话”背后,是一个年轻人对文学纯粹性的卑微坚守。
三个清醒瞬间,戳中当代人的精神软肋
“我不是作家,只是小卡拉米”——拒绝标签的清醒
面对“漓江文学奖获得者”的光环,刘楚昕反复强调“作家是功成名就者的专利”。这种自我降级的背后,是对文学本质的深刻洞察:当创作被冠以“头衔”,文字便成了镀金的商品。他宁愿做“科研工作者”,也要守住“每天写1小时”的创作节奏——这戳中了多少在“人设”中迷失的现代人?
“全脱产写作?肯定不建议!”——给文学追梦人的一记警钟
当被问及“是否建议新人全脱产搞创作”,刘楚昕直接回答“肯定不建议,非常之不建议”。他以自己的经历现身说法,撕开了“文学梦”的残酷真相:理想需要面包支撑,纯粹的热爱更需要现实土壤。这些真实经历,比任何励志鸡汤都更有力量。
“改编影视剧?随便改”——对作品的“放手”与释然
当被问及是否接受《泥潭》大幅改编时,刘楚昕的态度出乎意料:“作品写完就不属于我了”。这种“不占有”的创作观,与当下“IP保卫战”形成鲜明对比。在他看来,小说是文字的艺术,影视是镜头的语言,“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这种清醒的边界感,恰是流量时代最稀缺的品质。
《言外》的野心不止于访谈,更是一场文学的“自救运动”
这档节目的深意,远不止呈现一位作家的成长。它更像一面镜子,照见了文学在碎片化时代的“生存困境”:
对读者:当刘楚昕说“希望大家通过《泥潭》去读福克纳、乔伊斯”,他其实在呼吁一种“深度阅读”的回归——在短视频横行的时代,我们是否还有耐心啃下一部“烧脑”的严肃文学?
对创作者:漓江文学奖“扶持新人”的初衷被反复提及,刘楚昕的“退稿史”更像一面旗帜:文学从来不是“天才的一蹴而就”,而是“笨功夫”的日积月累。
对时代:当“流量=成功”成为默认规则,刘楚昕的焦虑恰恰是一种清醒的“提醒”:我们究竟需要怎样的文化偶像?是转瞬即逝的“符号”,还是沉下心来的“匠人”?
《言外》能否成为文学的“破圈密钥”?
首期节目为《言外》奠定了“反流量”的基调,未来它或许能走得更远。不仅要挖掘更多“沉默的大多数”:那些未被流量眷顾、却在文学旷野中深耕的创作者,他们的故事同样值得被看见;直面更尖锐的行业议题:严肃文学市场萎缩、新人扶持机制缺失、商业与理想的平衡……这些“不敢说的话”,或许能在这档节目中找到出口;搭建读者与作家的“对话场”:正如刘楚昕所言“文学是双向治愈”,《言外》若能成为读者与创作者的桥梁,或许能让更多人重新相信文字的力量。
《言外》首期的成功,不在于制造了多少热搜,而在于它让文学回归了“人”本身。当刘楚昕站在漓江书院的书架前,说出“这里像文学殿堂”时,我们突然明白:真正的文学从来不在流量榜单上,而在每一个拒绝“躺平”、坚持“笨拙”的创作者笔下。
期待《言外》继续“不迎合”下去,因为这个时代最缺的,就是这样一档“让全网深思”的慢节目。
作者:唐健全、陈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