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将军的死因,终于真相大白——既非冯姨娘所为,也非霍黛蓉暗算,而是那个看似无害、实则藏得最深的青樱下的手。
肖北冥之所以怀疑青樱,正是因为冯姨娘弥留之际的那句遗言:“青樱,小姐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按理说,她最放不下的应是霍黛蓉,而她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把话留给了青樱。这一反常之举,揭开了青樱真实身份的端倪。
冯姨娘不仅知晓青樱的背景,更是那起海崖旧案的幸存者之一。她临终前对霍黛蓉说:“娘希望你忘掉这些,做个普通人,千万别像娘一样,走上邪路。”她清楚夜煞势力之大,明白仇恨带来的毁灭。因此她宁愿背负命运,也不愿霍黛蓉被复仇之火吞噬。
海崖,一个曾平静安宁的小部落,却在一夜之间被抹去。官方传言称部落中爆发人吃人惨剧,致使整族覆灭。然而,这只是用以蒙骗百姓的谎言。
真正的真相,是从一纸“夜煞降临,大亓将覆”的字条开始浮出水面的。随着功臣们接连死于离奇手法,朝堂动荡,人心惶惶。
四位曾出征海崖的大臣:陆文忠、秦业、樊敬志、沈敝,先后遇害,死亡现场均留有“夜煞”字样。
陆文忠途中被金丝割喉;秦业衣服藏磷,开窗瞬间自燃;樊敬志洗脸时溺死盆中;沈敝更是被肖北冥设局诱出幕后真凶,结果在马车中头部中针,死在肖北冥眼皮底下而无人察觉——夜煞之谋,步步精准。
人们以为沈敝能逃过一劫,殊不知他最终亦毒发身亡。而夜煞真正的执行者,是朱一铁——但他并非主谋,不过是夜煞操控的一枚棋子。临死前他留下警告:“只要还有一个幸存者,夜煞便永不止息。”
钟雪漫、肖北冥、诸葛孔云顺藤摸瓜,发现所有死者,包括钟雪漫父亲钟云赤,都在宁泰三十六年有交集。而那年的卷宗,却被人为撕毁,仅余残页,难窥真相。霍宗耀的名字也出现在其中。
钟雪漫前往霍府,却只见霍宗耀暴毙——他曾参与出征海崖,死状诡异,当众发疯、自缢而亡。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所谓“人吃人”的海崖传言,不过是皇帝为开疆拓土而施行的灭城命令。
二十六年前,参风甲军奉命驻扎海崖,当地百姓以为是护国军队,夹道欢迎。却未料这支军队竟奉旨屠城,血流成河。
参风甲执行命令,举刀向百姓,即便心存怜悯,也难违军令。海崖幸存者日后组成“夜煞”,誓要血债血偿。
霍宗耀便是参风甲一员。他因长期服毒精神失常,最终亲手了结了自己性命。原来,这一切,皆在夜煞精心布下的棋局之中,意图引肖北冥亲自揭露海崖真相。
冯姨娘是霍宗耀二十多年前迎入门的妾室,霍黛蓉则是被带回府中的弃婴。冯姨娘把霍黛蓉视若亲生,虽知霍宗耀参与过海崖屠戮,却从未心怀仇怨,只求平凡度日。
然而,夜煞没有放过她。
三年前,青樱被霍黛蓉从街头救回,成为贴身丫鬟。她假装是落难之人,实则早已奉命埋伏在霍府,意图策反冯姨娘和霍黛蓉,一同为海崖复仇。
冯姨娘察觉青樱来历可疑,却也怜她是海崖孤儿,一视同仁照顾她。她心怀希望,希望用温情融化仇恨,但终究无法改变青樱的执念。
青樱为了行动,安排跛脚郎中向冯姨娘提供掺有赤晶的毒药。冯姨娘无意中将毒药喂给霍宗耀,最终导致其中毒自尽。
霍黛蓉察觉母亲异样,以为她痛恨霍宗耀才动了杀心,于是在调查来临前,偷偷销毁了冯姨娘的药包,并刻意将嫌疑引向霍夫人与李啸。
霍夫人曾是李啸的恋人,却被父亲强送入霍府,与霍宗耀成婚。霍宗耀虽知其二人情深,却未追究。待霍宗耀一死,二人趁机争权夺财,霍黛蓉则借机布局复仇。
然而,肖北冥识破一切,冯姨娘为保霍黛蓉,甘愿顶罪。她依旧未供出青樱,试图以命唤醒青樱心中的良知,但青樱早已陷入复仇泥潭无法自拔。
霍宗耀、冯姨娘相继死去后,霍黛蓉掌管霍府,在账册中发现一笔不寻常的交易:二十三年前,霍府每年均从广厦山庄收到巨款,而双方并无业务往来。
庄主诸广厦,是霍宗耀亲兵,也曾参与海崖屠城。金钱往来,很可能是灭口封口之费。就在众人准备追查之际,诸广厦突然离奇身亡。
每揭开一层,便有一环随之断裂,仿佛冥冥之中有只手在操控命运,既引领他们接近真相,又故意让真相擦肩而过。
最终可以推测,肖北冥或许才是夜煞真正要引导的棋子。青樱与朱一铁,不过是布局中的诱饵。他们从被选中的那刻起,便早已身陷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