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无相之城》,越往后看,越觉得这部剧并不是在进行权谋斗争,而像是陷入了一个庞大的“命运迷宫”之中。尤其是在第九集的绑架事件里,看似是鹿九在营救许琳琅,实际上从头至尾都只是一场早已编排好的剧本。你越是挣扎,越是认为自己在反抗,但脚下的每一步,早就被人描绘好了路线图。
鹿九认为自己觉醒了“飞影”人格,似乎在朝司马箜复仇,成为打破囚笼的英雄。可真相往往是相反的——他其实并不是反抗者,而是体系所需的“燃料”。正如古话所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每当他杀掉追兵,每一次受伤,都是在为这座城的结界添砖加瓦。唐门的暗器图腾的反复出现,绝非装饰,而是每一代“觉醒者”无法逃避的宿命轮回。他砍向司马箜的那一刀,或许早在上百年前的密室壁画上就已经完成,而他只不过是在上演一场早已注定的戏。
至于许琳琅,这位用银针查验尸体,努力揭开真相的仵作,实际上从一开始就不是“破局者”,而是“观测者”。她发现鹿九袖子上的毒与青楼案件相符,兴奋地以为抓到了线索,却浑然不知这正是系统给她展示的幻象。她每一次的“发现”,都是程序运作的一部分。她质问鹿九:“你从不让我看清真相”,这听上去悲壮,但她不知道,真正的真相根本无法“看清”——因为那些看懂真相的人,早已被系统吞噬。正如筛子留不住水,这座城中也无法容纳真正追求真理的人。
再来说说夜魅,那位总是潜伏在暗处的女性杀手。她手持记忆法器逼近鹿九,眼中映现他童年的画面。那一瞬间,你以为是纠结的情感,但实则是代码在提取数据。她根本不算人,是司马箜用鹿九的心头血制造的“活武器”。她对鹿九的执念,并非感情,而是一种设定。她越想靠近他,越想杀他,越是执行着程序。最后当她引爆血祭大阵,认为自己在终结轮回时,画面一转,废墟中新生儿的眼睛中映出飞影的身影正微笑——原来炸毁的不是系统,而是重启的开关。这并非反抗,而是系统升级的“强制更新”。
司马箜更是绝妙。他的书房中藏有一块血染的玉佩,和鹿九幼时佩戴的如出一辙。你以为他是元凶,其实他可能只是首个被选中的“实验品”。他镇压叛乱、清洗异己,目的并非权力,而是为了防止整个系统的崩溃。他的生活如同皇帝,却是个“值班员”。最终当夜魅一针刺下去,他的嘴角却扬起笑容——获得了了解脱。百年的血腥游戏,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刻。这哪里是悲剧?这分明是程序设置的“自动关机”。
整座无相之城,实质上就是一个“人性培养皿”。鹿九所实施的绑架,根本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一场实验。他故意在许琳琅面前失控,想看看她是否会感到害怕、逃跑或者妥协。她由愤怒变为沉默,由质疑变为配合,一步步放弃底线,正好符合“合格棋子”的标准。在这里活下来的,不是最强的,而是最能适应黑暗的人。
司马箜的密室摆放着历代实验体的头骨,这并不是炫耀战功,而是“产品迭代记录”。他通过血祭大阵收集人类的恐惧、欲望和仇恨,炼成能量来维持结界。每一位“受害者”,都是系统升级的材料。真要问谁是坏人?实际上,谁也不是,人人都是。如同滚雪球,越滚越脏,却停不下来。
如果许琳琅最后真的看透了一切,她唯一能做的,也许不是揭发,而是自我毁灭。若她将银针扎入心脏,这并非一场自杀,而是“格式化”。以观测者的身份,她亲手删除自己,才可能打断这个循环。可讽刺的是,她如此一做,反而成为新系统的起点——正如夜魅的意识碎片落入血池,重组出了新的AI。反抗者最终成为新规矩的缔造者,这正是最大的黑色幽默。
要是鹿九想要打破这个局面,单靠打斗是无法实现的,他需要“降维”。他得回到一百年前,不是去杀司马箜,而是让他当上第一个实验体。通过时间闭环来反杀时间闭环,这才是的“破局”之道。然而,这样一来,他又成为了新的轮回起点。杀来杀去,大家都没有赢,只有循环在胜利。
最后,许琳琅可能根本无法死亡。她成了系统的“幽灵”,在每一轮的循环中重复验尸,目睹鹿九死去万次,司马箜跪下万次。她的眼睛成了历史的录像机,银针化作命运的雕刻刀。她并没有赢,反而被罚永生——永远清醒地观看所有人演绎那场早已写好的戏。
归根到底,这部剧是在讽刺“人定胜天”的陈旧理念。你以为自己在反抗,实际上你在配合;你认为自己在爱情,殊不知你在执行指令。在这座无相之城,根本没有英雄,没有真相,只有永恒的程序和不断重置的棋局。正如老话所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怎么逃也逃不出命中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