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希这个名字,如果不是被媒体重新翻出,恐怕早已被人遗忘。
这个曾在2011年《快乐女声》中以一头短发、一副眼镜和一副倔强面孔夺冠的云南女孩,如今默默挤地铁,在北京的酒吧里唱歌、接跑场、给网剧配乐,每月工资8000元,走在街头无人识得。
命运翻脸往往只需一秒,而她正是那句“机会给了你,但你还没准备好”的活例。
当年《快女》如日中天,比赛选手个个都自带话题热度,而段林希凭借一副干净、纯粹的嗓音脱颖而出。尽管台风略显生涩,她依然力压刘忻、洪辰,摘得冠军桂冠,那年她不过二十出头。
领奖那晚,她手握奖杯,紧张得几乎发抖。只是,她并没意识到,这不是终点,而是名利漩涡的起点。
从默默无闻的驻唱歌手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新星,单场商演价格从几百块直飙至12万,年收入轻松突破200万,代言、节目、杂志接踵而至。她的生活彻底翻篇,出入五星级酒店、购物不看价格、点菜随口上千成了日常。
jrhz.info然而,钱来得快,花得更快。
她与过去的朋友渐行渐远,甚至连母亲找她都需先联系助理。生活在KTV、派对、酒吧的节奏中滚动,她以为那就是明星的常态。
可舞台灯光一旦转移,现实便赤裸登场。没有代表作的她,很快被潮水般涌来的新人取代。当初的曝光度逐渐消散,公司开始边缘化她,演出邀约减少,收入也断崖式下跌。
但她依旧维持着高消费的生活节奏,结果就是:存款见底。
这不是坊间传闻,而是她亲口承认的事实。连北京每月5800元的房租都交不起,她最终灰头土脸地回到云南。
然而,她没有就此躺平。
回乡后,她尝试转型创业,开传媒公司、卖玉石、卖牛肉干、做微商、搞代购,甚至还跑过出租车。只是,这些尝试都没溅起太大水花。偶尔被乘客认出:“你是段林希吧?那届快女冠军?”
她只能尴尬一笑。
后来,她又回了北京。不过这次不是高档写字楼云集的CBD,而是双桥附近,一个月租3300元、仅42平的小开间。
没有了商演和舞台,她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酒吧驻唱、小剧场跑场,偶尔还能接到网剧的片尾曲演唱。她靠着一点过往积累下的人脉维持生活。
这一切谈不上光鲜,甚至有些窘迫。但她熬了下来。
有综艺节目邀请她复出,给她设定的身份是:“编外歌手”。也有人疑惑,她为何不上节目搏个“翻红”的机会?
她试过。有节目邀请她上台本,但角色设定直白得令人心寒:“曾经的冠军,如今的小透明。”
她没有拒绝。照样上节目,笑着讲自己的故事。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现在,踏实多了。”
她早已不再幻想“东山再起”,只安心地写歌、在小厂牌里录小样,偶尔在微博分享些动态,不再期待流量,只求真实地生活。
她学会了看价签、记账、规划下一步。曾经一顿饭吃掉几万元,现在在超市认真比价酸奶。她不觉得丢人,反倒说:“现在睡得着了。”
她知道自己翻不了红。
她当然羡慕刘忻、洪辰——她们有团队,有资源,有人重新签进大公司,有人还能登上热播综艺。
但她也明白,自己运气用光了。没有代表作、没有流量体质,也没有一支强悍的团队,“翻红”这事,注定与她无缘。
她更愿意回到出租屋,煮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窝在沙发上看剧,没应酬,没热搜,但踏实。
有时候,人红不是因为有多努力,而是刚好踩中了时代的节拍。
段林希曾是冠军,这是她辉煌的顶点;她也跌入过谷底,这是她必须承受的代价。
她的人生像极了一颗流星:划破夜空,璀璨一瞬,最终归于平凡。
可在这个充斥焦躁与浮夸的时代,一个曾年入百万、如今靠八千元工资坚强生活的前冠军,并不一定就是失败者。
她不是某种励志模板,却活成了一个关于自我和解的注脚。
在那些没有聚光灯、无人注目的夜晚,她依然在唱——不是为舞台,不是为观众,只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