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届北京青年相声节随着“颁奖暨优秀节目展演”的结束正式落幕。本届相声节共收到98个节目报名,经过层层筛选,43个节目进入决赛。8月20日起连续三天六场比赛,最终评选出一二三等奖。一等奖由陶思有、尚星呈的《“医”冠“钱”兽》,赵彬、王成的《别拿情绪不当干粮》,以及王梓然、盛伟的《送别》获得,其中稍有知名度的只有盛伟。二等奖共有6个作品获奖,包括刘默岩、高阳的《演讲稿的诞生》;三等奖则有8个作品入围,比如王梓鑫、李杭的《你亚健康吗》。在萧陶此前文章里提到的三个节目里,张天雷和李宾合作的《搭档之间》、洛桑达瓦与齐宪佩的《西藏之旅》同获二等奖,而诗芸、叶一林的《恋爱达人》则未能获奖。同样失利的还有赵立同、赵臣的《水煮三国》,但他们因为一句台词意外成了舆论焦点。
赵立同和赵臣长期活跃在小园子演出,《水煮三国》并不是新作品,而是他们经常表演的段子。这次为了参赛,他们把原本24分钟的节目压缩到13分钟。赵立同透露,比赛前一晚他和赵臣连着对了四遍,比赛当天上台前又对了两遍,生怕删减后的表演出问题。可偏偏还是出了更大的麻烦。表演时,赵立同模仿刘备口吻,对扮演曹操的赵臣说:“好久不见啊,操,你全家可好?”这句话在网络上立刻引起轩然大波。要是换成“曹操,你全家可好”或者“孟德,你全家可好”,就算有人想挑刺也找不到把柄。但一旦去掉“误会”的断句效果,这个笑点就完全没了。赵立同事后解释,他一直这样用,因为观众确实笑,如果不响,他也不会这么说。
问题在于,这种包袱本质上就是靠低俗制造效果。小园子里的观众图个乐子还能接受,但青年相声节是全国性的赛事,通过网络直播影响面更广,节目内容理应有所把控。即便不能做到完全寓教于乐,也绝不能让“三俗”台词出现在舞台上。赵立同和赵臣都不属于体制内演员🎭️,但参赛的非体制内演员🎭️不少,为什么偏偏这句台词被放大?一方面因为它确实有问题,另一方面圈内人都明白,这背后牵扯复杂。
前段时间,广播说唱团演员🎭️郑健在直播中批评某社作品“下三路”内容太多,而郑健恰好是本届相声节的评委。赵立同、赵臣表演时,郑健就坐在评委席上。有人借机把矛头指向郑健,顺带将这件事延伸到所谓的“主流相声界”与“非主流”的对立。赵臣的师父马贵荣素来反对“三俗”,她第一时间在直播中发声,没有护短,直接点明自己徒弟也难辞其咎,并明确表示如果赵臣继续和赵立同合作,就要逐出师门。
面对师父的态度,赵立同主动回应。他说,不要因为自己让赵臣在师父与搭档之间为难,他愿意主动退出合作。他甚至公开喊话马贵荣,请求不要责罚赵臣。之后,小园子里的演出中,赵立同换了新搭档冯哲。究竟是暂时避风头,还是彻底与赵臣分道扬镳,目前无人能断言。如果真是后者,那就实在可惜了。赵立同和赵臣搭档多年,被观众称为“新二赵”。相声界一直有句话:找搭档比找媳妇还难。赵立同为了让赵臣和自己合作,整整追了十年,才成就了如今的默契。
当然,马贵荣虽然性格耿直,敢言敢断,但这次下手确实有些重。即便犯了错,也应给年轻人改正的机会,“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才是更合适的态度。同时,赵立同的推责言论也不值得提倡。他表示导演组要求删掉“刮骨疗伤”桥段,却没要求删这个包袱,似乎暗指问题在组委会和导演。甚至还说,“如果这都不合适,那我就不该入围”,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个性鲜明不是坏事,但若个性凌驾于规矩之上,就难免惹出祸端。
这件事至少给北京青年相声节的组委会敲响了警钟。未来再办比赛,对于赵立同这种容易越界的演员🎭️,最好慎之又慎。毕竟,相声节的舞台不是小园子的角落,面对的是全国观众和社会评价,尺度必须拿捏得更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