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这片子是真不跟你客气,一上来就把最糙、最暗黑的戏码甩出来,没有半点儿铺垫,看得人心里一紧。
开头那场景我到现在都记得:摇晃的船舱里,柬埔寨杀手鹏跟条没人要的野狗似的,蹲在地上抢洒了的剩菜,手爪子上全是油,眼神里就剩 “饿” 这一个念头。但这角色特矛盾,你说他狠吧,他杀人前还非得点一桌子菜,吃得狼吞虎咽,连汤汁都不放过,跟要把这辈子的饭都吃够似的,吃完了才慢悠悠掏出家伙,下手又快又冷静,杀完人擦擦嘴就走,那股子 “不在乎” 的劲儿,反而比单纯的狠更让人发怵 —— 他不是坏,是压根没被教过 “文明” 俩字,活成了最原始的样子。
再看另一边的警察伟(李灿森演的),也没比鹏强多少。他爸本来也是警察,结果查出涉毒,这事儿把他彻底毁了。从那以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脸上没个笑模样,对谁都冷冰冰的,办案也不按规矩来,脾气一上来连领导的话都敢顶。本来抓鹏是他的活儿,可每次都让鹏跑了,这事儿把他逼得越来越疯,后来哪还像个警察?简直就是个 “复仇机器”,只要能抓到鹏,怎么狠怎么来,下手比黑社会还黑,看着都让人害怕。
剧情中间倒有段让人心里软下来的地方:鹏在跑路的时候,碰到了个有点智障的姑娘。这姑娘也挺可怜,没什么亲人,俩人凑到一块儿,反倒生出了感情。鹏这辈子没被人好好对待过,这姑娘不嫌弃他是杀手,还会关心他饿不饿,就冲这点,鹏把这姑娘当成了宝贝。后来他也不想再杀人了,就想带着姑娘回柬埔寨老家,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哪怕穷点也行。
可伟哪能让他如愿?之前抓不到鹏,他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现在听说鹏回了柬埔寨,不管不顾就追了过去。到了柬埔寨,俩人彻底没了顾忌,之前还只是 “追捕”,现在完全变成了 “狗咬狗”—— 你捅我一刀,我就砸你一棍子,谁都没想活着离开,场面血乎淋拉的,我当时看的时候都忍不住闭眼。
其实这片子看着是杀手和警察打架,说到底讲的是 “人到底能有多难”。鹏虽然是杀手,但他也想变好,是生活把他逼成了那样;伟本来是个好警察,却因为心里的坎儿和执念,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俩人就像两只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只能互相撕咬,最后谁都没好下场。这片子没什么大道理,就是把底层人的苦和人性的复杂拍得明明白白,看完心里堵得慌,但又忍不住琢磨:要是他们能有个不一样的开头,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