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父母爱情》时,最让人意难平的,除了白红梅和江卫国,就是葛美霞和老丁了。他俩明明是最合拍的人 —— 老丁想找个 “有文化、能聊天” 的老婆,葛美霞懂诗词、会乐器,俩人坐在一起能聊半天;可偏偏阴差阳错,一错过就是一辈子,到最后老丁娶了江德华,葛美霞嫁了王振彪,这份遗憾,比任何狗血剧情都更戳人心窝。
他俩第一次对上眼,是在岛上的供销社。那会儿老丁刚死了老婆王秀娥,又带着几个孩子,日子过得乱糟糟的,心里总想着找个知冷知热、还能跟自己 “聊得来” 的女人。葛美霞呢,因为是 “渔霸的女儿”,成分不好,在岛上没少受排挤,身边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那天老丁去买东西,正好遇上葛美霞也在。俩人随便聊了几句,从岛上的天气聊到以前读过的书,老丁惊讶地发现:这个女人居然能跟自己聊到一块儿去!要知道,以前王秀娥跟他聊的都是柴米油盐、家长里短,从没人像葛美霞这样,能跟他聊诗词、聊戏曲。葛美霞也觉得老丁不一样 —— 他不嫌弃自己的成分,还愿意听自己说话,比岛上那些只会指指点点的人强多了。
那之后,俩人就经常借着 “买东西”“借东西” 的由头见面,有时候老丁会给葛美霞带本旧书,葛美霞会帮老丁缝补衣服,一来二去,心里都有了念想。老丁甚至偷偷跟江德福说:“我觉得葛美霞这人不错,跟她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像个文化人。” 江德福还劝他:“你要是真喜欢,就主动点,别错过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成分” 成了俩人之间的拦路虎。那会儿岛上开始查 “成分问题”,葛美霞的 “渔霸女儿” 身份又被翻了出来,有人甚至说老丁 “跟成分不好的人走太近,思想有问题”。老丁本来就因为王秀娥的死有点怕事,再一听这话,立马就怂了 —— 他怕影响自己的工作,更怕连累几个孩子。
有一次,葛美霞主动约老丁在海边见面,想跟他说说心里话。可老丁去了之后,却支支吾吾地说:“咱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免得别人说闲话。” 葛美霞当时脸就白了,她没哭也没闹,只说了句 “我知道了”,就转身走了。那天的海风特别大,吹得葛美霞的头发乱飘,也吹碎了俩人刚萌芽的感情。
老丁后来也后悔过,有次喝多了跟江德福说:“我当初要是再勇敢点,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后来老丁经江德华撮合,慢慢接受了这个 “能干活、会带孩子” 的女人;葛美霞也在王振彪的追求下,嫁给了这个 “有权有势” 的男人。
可俩人心里的遗憾,从来没消失过。有次岛上办联欢会,葛美霞上台唱了一段戏曲,老丁坐在台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惋惜;葛美霞唱到动情处,也忍不住往老丁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里,有委屈,有不甘,还有太多没说出口的话。
后来老丁走了,葛美霞去参加葬礼,站在老丁的遗像前,半天没说话,最后只轻轻说了句:“老丁,你这辈子,也没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其实这句话,也是在说她自己 —— 她这辈子,也没跟最合拍的人在一起。
他俩的错过,哪是 “胆小” 那么简单?是那个看重 “成分” 的时代,是老丁对 “安稳” 的顾虑,是葛美霞对 “尊严” 的守护,最后把俩人推得越来越远。就像海边的浪花,明明碰在一起过,最后还是被潮水冲回了各自的岸边。
现在再看他俩的故事,还是会觉得心疼 —— 有些人明明很合拍,却因为时机不对、勇气不够,一错过就是一辈子。这份遗憾,不是轰轰烈烈的痛,是藏在心里的、时不时冒出来的酸,比任何眼泪都更戳心。要是当初老丁再勇敢点,葛美霞再坚持点,他俩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人生没有如果,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