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涵一踏进门,『沈梦辰』和齐思钧像两只小鹌鹑,站在门口,一左一右,脆生生地叫着:“师父,您请。”这不是在录节目,没有提词器,也没有华丽的灯光,只有长沙河西一家不起眼的小馆子。老板一天只做两桌,『沈梦辰』为了这顿饭特意提前半个月定了位置。她把这场饭局当成了“谢师宴”,菜单是她亲手写的,都是汪涵早年在节目里随口夸过的家乡味——剁椒鱼头、衡阳卤味、土鸡汤,满满的湘味。

鸡汤一上桌,『沈梦辰』没有先给自己盛,而是先盛了一碗给汪涵,还顺手把最嫩的鸡腿挑到他面前。汪涵没推辞,抬手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得像自家舅舅一样。51岁的汪涵,胡子已开始花白,头顶稀疏,甚至能看到灯光的反射,但他一开口,仍然是那股子“涵式”低音炮,声音虽然变得慢了一些,仿佛老唱片降了速,却依旧有着那种熟悉的磁性。

梁田举着手机在一旁拍照,边拍边小声说:“这素材能剪三期vlog。”她刚从芒果台离职,账号粉丝已破百万,自称“前主持人裸辞做生活博主”。她把镜头转向自己,也扫了一圈桌子,配文早已想好:离职后第一次和老同事吃湘菜,师父还是把鸡腿留给我。

这顿饭没有领导,没有KPI,连酒都只是简单的邵阳老酒。齐思钧负责倒酒,先给汪涵倒满,再给自己,轮到『沈梦辰』时,她却用手遮住杯口:“我明天五点要飞横店,得背台词。”汪涵点了点头:“演员就得像演员,主持人可以醉,演员不行。”这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笑声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仿佛十年前的《天天向上》录制现场。

吃到第三道热菜时,汪涵忽然停下筷子,话题一转,说起了自己去年拍的纪录片:“我去湖南的山里,拍草根戏班子,他们唱一天只给两百块,唱到第七天,台柱子病倒了,班主自己顶上去,唱到咳血。”他这话说得低声慢语,眼睛盯着桌上的空碗,仿佛在自言自语。『沈梦辰』没接话,只是轻轻转动转盘,把卤牛肉推到汪涵面前。

这顿饭整整吃了三小时,最后老板端来一盘紫苏桃子姜,说是非卖品。汪涵夹了一块,咀嚼得很慢,忽然对『沈梦辰』说:“以后你当『制片人』,记得把湖南的桃子姜写进剧本,别总让上海甜品抢镜。”『沈梦辰』点点头,像接到了任务一样。

散场时,长沙开始飘起细雨。汪涵没有让任何人送行,自己扣上『牛仔外套』🧥的扣子,围紧灰色围巾🧣,走进雨中,背影逐渐缩成一只老猫。梁田把最后一段视频发出去,配文写得简单却温暖:师父慢走,常回家。

三天后,这段视频上了热搜,标题是“汪涵老了”。点开视频,最高赞的评论写道:“他不是老了,是把舞台让给了我们,自己躲进了人间烟火。”『沈梦辰』在横店的酒店看到这条评论时,默默地点了个赞。她把手机反扣在剧本上,明天要拍一场哭戏,她得先学会把眼泪藏在眼眶里,像那晚把感恩咽进喉咙,再化作一碗汤、一块姜、一句“师父您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