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台北的街灯还在摇曳着斑斓的光影,可那光,怎能照进一个冰冷的灵魂?凌晨三点,街头的霓虹依旧闪烁,却无法点亮于佳卉那孤寂的身躯。写下这段文字时,心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与无奈。
于佳卉,或许这个名字对许多人来说陌生,但如果提起那个忧欢派对里被称作“欢欢”的女孩,很多人的记忆会猛地被拉回到那个白衣如雪的岁月。她年仅十七岁,与搭档忧忧一道登上舞台,成为那个年代无数少年少女心中的偶像。她们像一阵清风,携着首张专辑《告别十七,微笑十八》,轻轻吹进了人们的心田。那个时候,她们是炙手可热的组合,是小虎队的师姐,她们合唱的《新年快乐》至今仍在过年时回荡于大街小巷。
那个时代的欢欢,本名于佳卉,眼中闪烁着星光,笑靥如花,双颊的酒窝甜美得令人心醉。谁会想到,这个被命名为“欢欢”的女孩,最终却踏上了一条令人心碎的悲剧之路。
悲剧的序幕,是婚姻。她的生命中,两次婚姻,两次离别,每一次都是对心灵的伤害。她的第一任丈夫,导演张孝正,二人因戏结缘,男才女貌。当她正值二十一岁的芳华,事业如日中天时,毅然投入这段婚姻,为他生儿育女。可十年的岁月里,她尝尽了背叛的苦涩。据圈内传闻,那十年间,她遭遇过多达八次的不忠,这冷酷的数字,令人几乎喘不过气。
一个深爱爱情与家庭的女子,面对一次次丈夫的不忠,她的心如刀绞,痛苦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每一次的原谅,成了下一次伤害的温床,像一条无尽的噩梦,纠缠着她。
离婚后的于佳卉,带着满身伤痕,又走进了第二段婚姻——演员江国宾。她仿佛在抓住一根稻草,期望再次获得安稳。这段婚姻起初看似平静,江国宾对她与前夫所生的孩子也温柔体贴。然而命运并未善罢甘休,五年后,因为对金钱与未来的分歧,两人和平分手。对这个伤痕累累的女子来说,仿佛又一次被生活狠狠推倒。
接连的失败,父亲的逝去,成为压垮她的最后重负。沉重的阴霾侵袭了她的心灵,重度抑郁症如无形的巨兽,将她拖入黑暗的深渊。曾经那个明媚笑靥的女孩,渐渐被孤独和痛苦吞噬。她辗转难眠,依赖药物维持睡眠。朋友们说,她有时几日不出门,不接电话,把自己封闭在无尽的寂寞中。她曾向媒体坦言,情绪最低谷时,连父亲的牌位都无法正视,仿佛全世界都将她遗弃。
这些,是她的求救,却无人真正听懂,或者听见时已为时晚矣。
2014年六月的第一个夜晚,于佳卉像往常一样与家人共进晚餐,言称夜晚有男性友人来访,叫家人不要打扰。家人不疑有他。然而夜深人静,她的电话无人应答,信息杳无回音,家人察觉异常后破门而入,却只见她冰冷的躯体。她用一缕炭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年仅四十三岁。
桌上留有一张潦草的小卡片,写着“人家叫我这么做的”,旁边还有一张烧得残破的纸。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成为了她留给世人的谜团。是有人暗中驱使?还是病痛中发出的胡言乱语?无人得知。
我们只能记得,这位曾以歌声与笑颜,为青春岁月添上明媚色彩的姑娘,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她叫欢欢,却未能欢喜地走完人生的旅程。
她的故事,像一声叹息,令人无奈。舞台上的光鲜亮丽,掩盖不了生活的沉重压力。我们总是只看到光鲜,却忽略了背后的苦楚。婚姻、事业,不过是人生的片段。最重要的,是不要将爱自己放在最后。适时放手,不是软弱,而是对生命的珍重。
愿那名叫欢欢的姑娘,在另一个世界,终于能拥有真正的欢喜与安宁。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学会善待自己,不负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