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是被纱帘筛过的,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落在瓷砖上时,连影子都泛着朦胧的暖。粗陶瓶立在光里,深褐的釉色裹着温吞的质感,像从旧时光里拣来的一段静,而瓶口那几团紫,是凭空落进这静里的雾。
总觉得,好的花是自带呼吸的。这几团紫球就在呼吸 —— 吸走屋里的燥,吐出来的是裹了香的软。不必凑得太近,只远远看着,那绒绒的轮廓就能把心裹成软的,连指尖的凉都被浸暖了。像是突然掉进一段慢镜头里,连秒针的走动都轻了,从前缠在心上的那些皱,被这团紫一点点熨平。
这大抵就是生活里的 “软着陆” 吧。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治愈,是像喝了口温茶那样,从喉咙暖到心口的妥帖。就像此刻,光在瓶身淌出浅淡的痕,花在光里漾着紫的雾,而案头那盒 “由此静” 的天然沉香,正漫出若有似无的香 —— 是木质的温,裹着草木的柔,和这瓶紫菊的软缠在一起,把时光酿成了能捧在手里的闲。原来治愈从不是寻找什么盛大的慰藉,不过是这瓶里的紫,这香里的静,把寻常日子,裹成了温柔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