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嘉宾大家好！很荣幸得到这个机会来发言交流。注意到我们这次研讨会的主题是"数智驱动"，这个关键词后面紧跟着的是二十届三中全会特别强调的另一个指导全局的概念"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我理解，大的背景，就是各个方面高度关注的，我们整个人类社会数字化的信息革命正日新月异，这个大潮汹涌澎湃，现在讨论的人工智能实际上正趋向于学术界、科技界现在已特别关注的走向通用人工智能，而且普遍应用的电子计算机，有可能被升级的量子计算机时代所取代。突飞猛进的形势，对我们提出了与时俱进的迫切要求。
在数智驱动这方面，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大家现在越来越注重探讨的"数实融合"概念--数字经济要产业化，产业经济要数字化，实际上就是要以这样的创新发展，结合好完成中国式现代化的经济社会转轨中必须优化组合在一起的制度创新、科技创新、管理创新和思想观念的创新。这样的结合当然正是中央特别强调的创新作为"第一动力"的火车头，是牵引全局的全面深化改革，这是我们实行现代化的"关键一招"。而和这个制度创新结合着的多项创新，包括思想观念创新，所必须推进的现代化过程，领导人特别强调了新质生产力的培育和发展概念，这样才能够实现我们最基本的战略目标，就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且这个复兴一定是要在力求和平崛起，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间去实现。
对我们这个会议举办地贵州，我也有特别的关注:贵州这些年的超常规发展，是我国上述创新发展中的一个典型的案例。现在我们所处的贵阳，已经和安顺形成了国家级的贵安数字化发展中心区域，它不仅会带动全省的发展，它也将成为全国推进数实融合发展的重镇。
在这样一个背景之下，我今天的发言题目，是在新质生产力的数实融合中加速现代化产业体系构建升级。我用20分钟的时间勾画一下自己的基本认识框架，向各位做汇报。
首先，生产力概念大家非常熟悉，按照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生产力是决定经济社会发展、生产关系、社会制度、上层建筑演变最根本的决定性因素。在关于新质生产力的认识方面，我认为应该在表述上落到一个从两大视角组合的综合概念。
第一个视角，是人类供给侧创新中形成的阶跃式发展所带来的具备质变特征的生产力新水平、新境界、新质态。这个阶跃式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理解新质生产力的要领。我们过去所学习的一些理论知识，已经涉及到哲学上所说的质量互变或量变为质，出现新的质态，并不是在发展过程中一个简单的从低到高的一般过程，它是一个上台阶的跃迁式的发展表现。对新质生产力，首先可有大阶段的划分，比如说人类经过漫长的发展走到农业革命，那还是距今1万年左右的史前时期，然后有了约300年之前的工业革命，那么工业革命形成的生产力比之农业革命时代的生产力，它就是新质生产力；我们现在的信息革命，与工业革命时代形成的生产力相比，又是新质生产力。其次可有细化的划分，比如现在大家都已经进入了移动互联网的环境，它所支持形成的生产力，比之一开始我们有线互联那个阶段上所形成的生产力，又是新质生产力。现在学界、科技界展望的量子计算机，如果普遍应用，它形成的生产力比之电子计算机所支持形成的生产力，又是新质生产力。
再一个视角，我认为新质生产力发展中供给侧要素和它的组合升级版带来的具备质变特征的生产力的新水平、新境界、新质态，又是一个认识上不可忽视的要领。这方面有一个乘数放大效应:比如"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是邓小平言简意赅总结的一个基本认识，理解上并不是传统生产力三要素加上科技成果应用而作个加法，这个科技成果应用，是给劳动力、劳动对象、劳动工具的传统三要素来一个乘数放大，作的是乘法，所以它是"第一"。现在涉及新质生产力，我们要更加注意全要素生产率这个概念，西方学者提出的这个概念已经被普遍接受，领导人也把这个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联系新质生产力的表述。全要素生产率里面，首先从科技开始，我前面已经强调了它的乘数放大效应，而制度创新这种要素作为我们现代化过程中的关键一招，它又是乘数放大的效应。
全面理解新质生产力的概念，我认为应把前面两个视角上的认知综合而成需要把握的新质生产力的内涵，而总书记有一个可以称为定义式的表述，就是:新质生产力，是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以全要素生产率大幅提升为核心标志，特点是创新，关键在质优，本质是先进生产力。对这样的先进生产力的培育和发展，在现阶段中国的场景中间，实际上处于我们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爬坡过坎的关键时期，我认为有几个相关重点，非常值得我们深入研讨。
第一，是要特别清楚地认识到，解放生产力的制度创新，是中国场景下我们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龙头。领导人曾经专门讲到，改革是最大红利之所在。它这种特定的作用，也就是关键一招的同义语。对高水平的改革开放，我认为一定要强调它是实现高质量可持续升级发展的大前提，是新质生产力纲举目张的纲。而实际生活中间我们必须承认，中国改革到了深水区以后，啃硬骨头的任务，现在往往碰到的是阻力和障碍带来的一系列挑战。在改革的深水区，中央通过二十届三中全会又谋划了新一轮重大改革，给出了2029年必须完成的300多项具体的改革任务。实话实说，这和社会上弥漫的改革综合疲劳论这种氛围，是形成了一个鲜明对照的。领导层又特别强调了自觉把改革放得更加重要的位置上，实际上就是针对着我们现在改革的阻力因素，要求必须啃硬骨头。这个是带动全局的制度创新。
第二，我认为必须强调科技创新成果的应用（或简称科技创新），是我们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关键。中国必须特别注重在比较优势战略之上而超越这个眼界的追赶-赶超战略。我们新供给经济学的研究中间特别强调:比较优势战略有它相当可观的适应性，但是它一定会碰到天花板。我们现在已经碰到了国际环境之下明显的"卡脖子"问题，这个比较优势战略思维，碰到卡脖子问题就是完全失灵了的。我们只有依靠追赶-赶超战略的合理掌握和运用，才能够突破这种压制。那么这在实际生活中间，我们数实融合的前沿即头部平台，已经在中国大地上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们完成整改之后，要抖擞精神，更好带动后面的专精特新集群和整个全产业链的升级发展，使我们中国的主要产能在全球价值链"微笑曲线"上的位置，能够如愿地从中间为主推升到左右的高端。后面我要专门再勾画一下这个认识。
第三，我认为要特别注重在管理创新方面，尊重企业家和他们团队的创新。他们特定的、往往社会上普遍的意识并不能够直接理解的创新行为，作为企业家强调的"细节决定成败"的管理创新，实际上也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务实保证。而这种细节的掌握按照张瑞敏所说，直观的看，是把每日每时看起来非常简单的事情争取做到极致，那就是不简单，把每天看着容易的工作，追求尽善尽美，坚持不懈，那就是不容易。而背后确实没有一个万用药方，如说各个行业中各个企业管理者用什么样的一个具体管理套路放到自己的赛道上，那就获得成功，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性，一定是要定制化解决自己所在的市场主体，在竞争中间、在自己的赛道上，怎么样能够实现创新的成功？中央在这些年充分肯定和要求大力弘扬企业家精神，需要我们在企业决策经营管理水平这方面给出更好的配套条件，把高标准法治化营商环境、宏观治理的现代化落到微观层面，使企业家精神得到进一步的弘扬，进而新质生产力在这种管理创新的过程中，能够在企业运行中间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第四，我认为一定要特别注意，实际生活中我们面对着的，有不断形成困扰的既得利益的阻碍和与它相关联的惰性约束的思想观念，是落后于实际发展的种种不利因素。在中国社会中，如果观察一下比较普遍的情况，就是存在着现在网上舆情的极化，非黑即白的思维特点，情绪化的东西，民粹主义的思潮，形式主义走到极端的一些不良表现。这些经常在我们的网络舆情里边可以看到，并且于舆论界实际表现过程中，可能产生过去难以想象的所谓吸引眼球的轰动效应，而干扰总体上应更加体现高水平来掌握的现代化推进过程。中国社会在不断处理这样一些思想观念的问题方面，容易形成的还是宁左勿右最安全。你如果想发出理性的、更公允的声音，往往还受到种种的约束和可能的担惊受怕。这种情况之下，要注意到，领导人又在反复强调"思想再解放",解放思想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就是非常重要的要领，当下在改革深水区，同样是非常重要的要领。我们必须掌握好实事求是这个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我们的党校更应该在这方面，作为最重要的带动力量，推动思想再解放，进而改革更深化，科技更振兴，管理工作更抓实，来创造充满生机活力的发展新局面。
如果把上述四个层面的要点放在一起，我国应追求的实质性的产业升级发展，我认为可以通过现今研究界大家也都接受的一个关于"微笑曲线"的简要考察，来做一个努力目标的勾画。直角坐标系上的所谓微笑曲线，两头高中间低，它像人微笑时的嘴型。最早，我听说是香港的实业界人士他们根据经验勾画出来的。这个经验曲线，如果从横轴上来看，表现的就是生产经营过程中，一开始要有一个创意创新设计，然后实际上形成一个自己在商业社会里的基于知识产权的可培育发展的品牌效应，接着是进入可以有实际操作方案的加工生产过程，形成它的规模和批量，然后走到对接市场的品牌营销、售后服务和市场扩展。这是和宏观而言的供应链和价值链对应的，纵轴上是表现不同位置上，它的收益率，这个收益率是变化的。大量的经验表明，创意创新成功，这个主体它的收益率是高的；中间的加工生产有收益，但是它的收益率就是比较低；到了后端的品牌营销、售后服务、市场扩展，又是高收益。我们中国在这些年改革开放、解放生产力的过程中，已经发展到制造业规模全球第一，被称为世界工厂，但是得承认，我们仍然还是总体评价上的"大而不强"。表现在我们主要的产能，是落在微笑曲线的中间位置。上个世纪80年代中国实行改革开放，那时我国生产经营活动最有活力的表现，是三来一补，两头在外大进大出，因为没有别的选择，我们自己要依靠本土相对而言有吸引力的低廉劳动成本，和资源开发的低综合成本，吸引境外资金技术和管理经验运用的主体进入中国来。那个时候我们形成的产能，只能是中间的加工生产为主。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以后，我们的"中国制造"，必须在新质生产力培育发展过程中升级为"中国创造"和"中国智能制造"。当下和今后这个数实融合和数智驱动的发展，内在逻辑就是要把中国制造，升级为中国创造和中国智能制造。而实际的情况是，我们现在虽然有一系列的进步，但如果从一般的产业界、制造业状态来看，我们仍然可看到主要的产能现在是落在中间位置的。比如说，早就知道全球儿童玩具的产出地，85%以上在中国，比如东莞等地那些大大小小的加工生产厂家，他们生产出来的儿童玩具销售到全世界，但是这么多年了，大家想得出来一个什么中国本土儿童玩具的知名品牌吗？看到的，还是几十年长盛不衰、不断推出新款的美国人掌握的芭比娃娃，（而且前一段时间美国人还把这个芭比拍成了好莱坞的大片，成为它软实力的一个组成部分），到处看到的是小孩在玩的乐高积木--看到乐高积木会觉得这个创意似乎并不复杂，但是人家怎么能够想到它？怎么能够在材料、工艺、安全性、性价比等方面让市场广泛接受？出了各种可能偏差以后，怎样使社会能够知道这个产品本身要继续发展，继续产生它于商业动机、在商言商立场上的投资回报源源不断来支持可持续运行过程？这一大套，我们中国人还得慢慢领会和学习。儿童玩具如此，另外大家看看现在行销全球、领导潮流的苹果手机，它2/3以上的加工生产在中国本土。我前些年去看过那时已经迁到了郑州附近的厂区，当时说按照订单，是需要有30多万人以上的就业，厂区的生产场景是极其震撼人心的，宏大的场景之中这30多万人三班倒连轴转，源源不断在生产线上生产出苹果手机和其他的苹果电子产品。这种生产过程对于当地来说当然是非常重要的发展贡献，带来了当地就业大规模的机会，带来了政府履行职能必须有的税收，带来了表现经济繁荣发展的GDP，但是对不起，收益我们拿的就是低水平，而高收益牢牢掌握在美国人手里。
当然这些年我们也有这方面的进展和突破。比如说机动车，我们在过去在传统燃油汽车的赛道上，入市之后与狼共舞有了长足的发展，但注定不可能走到最前沿了，而现在弯道超车，在新能源汽车、混合动力汽车这方面，中国现在冲到了世界上行业的前沿位置（当然也还有进一步要应对像特斯拉等竞争对手的问题），但总体来说这方面，已经有非常值得肯定的亮点。我注意到前些年广州生产厂家生产的"广本"，市场口碑很好，我曾经在财政部科研所担任了十几年的所长，我坐的这个车它的累计里程行驶到60多万公里也不需要大修，平常基本不出毛病，又省油，坐着也舒服，看着也顺眼，一大堆好处，但对不起，它是中国人于微笑曲线中间位置上提供给市场的。左右的高端收益，日本人手里牢牢掌握着。后来听说，这个厂家在"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思想路线下，他们立志形成自己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系列，有一款这个系列中的广汽传祺商务车，卖得很好，每年出货几十万辆，当时我就说升级机会来了:这是创新升级的一个新的战略思维，要考虑到的，是如果能维持这种竞争优势，应把其生产线迁到东南亚去，形成一个新的跨国公司的架构--这叫做升级发展，这就是把数字技术、数字化科技最新成果融合在内的数实融合的这样一个产品，在升级的这个意义上来提供给市场，来更好的压低自己的综合成本，维护和继续扩大自己的市场份额。前面一段时间我到广州参加汽车碳中和论坛的时候，欣喜地看到那里摆放的样车就有这个广汽传祺，而这个厂家的人士说，他们已经决定把生产线迁到泰国去。这正是珠三角多少年前汪洋同志就强调的"腾笼换鸟"的实践，这个升级发展代表的，就是中国未来，我们在这个数实融合、数智驱动的轨道上，要达到的升级发展境界。这当然只是一个直观的案例，它并不能简单套用，但我觉得它可以给我们一个更鲜明、生动的升级感性知识。就是说，中国人我们现在要全面深化改革的进一步的实质性成果，一定要结合着数智驱动，和前面说的几个层次创新，带来乘数放大效应，创构新局面。
以上这样一些基本认识，我们在探讨的过程中，是实际上落到整个中国现代化发展全局中的。按照中央所指出的，这个现代化是中国式现代化，同时遵循全世界全人类现代化的一般规律，而要掌握好中国自己特色的规律性，是应把这样一个关联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核心概念，落到我们各个部门、各个行业、各个企业赛道上的实践中间。
这些看法汇报出来，请各位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