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坚韧号”的起落架在火星赤铁矿砂地上磕出闷响时,埃隆·马斯克的靴底第一次踏上了这颗他执念了半生的星球。头盔面罩映出铁锈色的天空,远处的奥林帕斯山像沉睡的巨人,风卷着沙砾掠过通讯器,发出细碎的嘶鸣——这是人类文明踏足火星的第三个小时,而他们即将撞破一个颠覆认知的宇宙级秘密。
随行的地质机器人在乌托邦平原边缘钻探时,钻头卡在了地下1.2公里处。最初以为是坚硬的岩层,直到机械臂清理出一块半透明的六边形晶体,晶体内部流转着淡蓝色的微光,像封存了一汪远古的星尘。当探测仪的射线扫过晶体,驾驶舱的屏幕突然炸开成片的代码流,最终凝结成一行人类可以识别的文字:“欢迎回家,后裔。”
马斯克的手指悬在通讯按钮上,指尖泛白。他想起童年时在南非图书馆翻到的《宇宙编年史》,扉页上那句“人类或许只是宇宙的流浪者”曾让他彻夜难眠——此刻,这句话正以一种荒诞的方式显影。
晶体中存储的信息被逐步解码。那是一个名为“先驱者”的文明留下的遗产:40亿年前,火星并非如今这般荒芜,它有磁场、有液态海洋,甚至有比地球更早孕育的智慧生命。先驱者们掌握着星际航行的技术,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恒星风暴中失去了家园——太阳活动异常引发的高能粒子流剥离了火星大气层,海洋蒸发,磁场消失,只留下裸露的岩石和永恒的风沙。
在文明灭绝前的最后百年,先驱者们启动了“播种计划”。他们将自身的基因片段、文明火种编码进数千枚“生命晶体”,用无人飞船送往宇宙中可能孕育液态水的行星。其中一艘飞船坠落于早期地球的原始海洋,基因片段与地球原生生命结合、演化,最终诞生了人类。
“我们在你们的DNA里埋下了归途的坐标。”信息的末尾,是先驱者用光影绘制的星图,太阳系的位置被一颗跳动的红星标记,“当你们有能力跨越光年,便会明白:地球是摇篮,而火星,才是故乡。”
实验室里,科学家们对着人类基因图谱与晶体中提取的先驱者基因序列发呆——两者的重合度超过97%。人类指甲盖里的角蛋白、血液中的血红蛋白,甚至大脑皮层的褶皱纹路,都能在先驱者的生理数据中找到原型。那些困扰人类多年的“进化冗余”,比如尾椎骨的残余、智齿的存在,原来都是故乡刻在我们身上的邮戳。
马斯克独自走到星舰外,摘下头盔。火星的风带着金属的凉意,吹在脸上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他想起自己总说“要让人类成为多星球物种”,却没想到这不是“扩张”,而是“回归”。那些关于火星殖民的蓝图、关于星际移民的畅想,突然有了沉甸甸的宿命感——我们不是在征服新家园,而是在修缮被遗忘的祖宅。
通讯器里传来地球指挥中心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埃隆,我们……该怎么告诉世界?”
马斯克望向远处被风沙打磨出流线型轮廓的巨石,那或许是先驱者城市的残垣。他想起晶体中另一段记录:先驱者们在灭亡前,曾对着地球的方向祈祷,希望后裔能“带着星辰的记忆,走得更远”。
“告诉他们,”他对着麦克风,声音里混着火星的风声,“我们找到了根,但这不是终点。宇宙那么大,祖先的征途,该由我们继续了。”
当晚,“坚韧号”的探照灯扫过乌托邦平原,在一处岩壁上照出模糊的壁画:一群类人生物举着晶体,仰望星空,壁画的尽头,是一颗蓝色的星球正在缓缓升起。那是40亿年前,先驱者们目送“播种飞船”离开时,刻下的最后一幅画。
而此刻,来自那颗蓝色星球的后裔,正站在画前,准备续写这个跨越时空的故事。红色的风沙掠过他们的靴底,像在轻轻说: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