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发明,本来是用于记录事物对象与事实属性的,当然也可以也用来虚构和设想新的事物及事物属性关系。但不管哪一种作用,语言的指称作用、指称功能都是基础性的,因为只有明白了语言文本的指称,才谈得上指称基础上语言反映对象(事物对象、事实属性)本身的意义。知道“拿破仑将军”指什么,然后才谈得上拿破仑将军的历史政治文化意义。
人们在语言文本中或者在语言交流中不讲意义,只讲指称,如同在人们在钞票使用中只讲钞票指代的经济价值数量,不讲钞票的重量特性或彩绘意义一样。不是语言没有指称之外其他意义,也不是人民币没有重量和彩绘等等意义,而是人们不讲这些、不探究和区分这些。因为这些意义与语言或钞票的基本功能作用没有关系。
平时人们所谓不同的词义,实际就是语词概念不同的指称:狗和锅拥有不同的词义,是因为狗和锅这两个概念指称两个不同的对象;犬和狗这两个概念被认定为同义词,是因为这两个概念指称同样的事物对象。
人们使用和阅读语言文本,关注探究的主要是它们的指称,比如这封信说了什么,上一篇论文对地震现象是怎么描述的?妈妈在电话里讲了啥?王顾左右而言他是什么意思,或者说怎样的现象行为叫“王顾左右而言他”。
面对同一语言文本,读者与作者可以确定并统一其指称。却不大可能统一或确定语言文本指称的事物对象、事实属性关系的意义。因为后者,是读者对话者以自己特有目的追求、观察范式和价值衡量标准,与文本指称反映的事物对象事实属性关系联系作用的结果。是读者对话者对既定语言文本指称内容的二次加工和意义赋值。
事物现象的意义总是和人的特定目的与具体评价尺度相联系的,人们目的指向不同、评价衡量尺度不同,事物及其现象的具体意义就不同。人们阅读语言文本,大多数时候并未持有特定的目的:一篇神话故事或者小说,阅读者可能将其当作一段真实的历史记录或新闻来阅读,以领会其中的意义;而真实的新闻、真实事件的现场记录,人们也可以将它们当做虚构的故事来阅读,以游戏的态度来看待和认识它们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