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芳
数字工具不应消解阅读的深度,而应拓展阅读的维度;算法不应局限人们的视野,而应为求知欲提供精准的锚点
想象这样一个场景:读者捧起一本纸质书,轻翻书页,认真阅读,耳机里的人工智能助手随时答疑解惑。如今,媒介与技术的发展正在重塑知识获取的方式,重构内容与读者的关联,为出版行业带来新的可能。
第二十二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显示,2024年我国成年国民图书阅读率为59.9%,数字化阅读方式的接触率为80.6%。在这场知识传播方式的变革中,一本书究竟有多少种打开方式?
以外语教材为例,从最初的纸质图书到附带磁带、光盘的多媒体教材,再到集声音、影像于一体的数字化资源体系……书已经突破载体的限制,连接起海量数字资源。新技术的应用不是简单地将纸质内容转化成数字资源,而是改变了知识呈现的方式。许多教材从设计之初就确定以数字课程为主、纸质书为辅;有的教材还搭载人工智能软件,提供沉浸式的学习环境。
学习资源变得前所未有地丰富,人们的时间和注意力却被稀释。如何帮助用户找到适合的内容,并与用户建立实时、密切、双向的联系,成为出版机构必然面临的课题。
变化正在发生。线上,数字教材与智慧教辅作为信息收集的“前哨站”,可以实时捕捉教学中的关键信息,通过大数据形成用户画像,判断用户学习水平,进而提供个性化学习规划;线下,出版机构通过活动、赛事、培训等方式,逐步强化与读者的长期关联。
在互联网平台上,短视频等载体凭借即时、互动的优势,为用户提供了更便捷的知识获取渠道。这就促使市场需求发生转变,也给出版行业带来转型升级的压力。出版机构应该深入思考如何以数字化转型为抓手,在坚守知识价值内核的同时,重构内容生产方式,持续扩大优质内容的影响力;应该深入思考如何明确细分领域,走专业化发展道路,打造差异化优势和核心竞争力;还要深入思考如何推动技术创新,逐步培养自主研发团队,掌握关键技术,实现对数字出版全链条的把控。
从竹木简牍到纸质图书,再到数字阅读、融合式阅读,发生变化的是知识的载体,不变的是阅读的价值。数字工具不应消解阅读的深度,而应拓展阅读的维度;算法不应局限人们的视野,而应为求知欲提供精准的锚点。一本书的打开方式或许千变万化,但启迪心智的功能定位应该始终如一。
(作者为北京外国语大学外研集团党委书记,本报记者吴月整理)
《 》( 2025年08月06日 11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