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飞机注册号N73711,1969年出厂,服役十九年,累计飞行三万五千多小时,循环次数高达八万九千六百八十次。在当时,它是全球循环最多的737之一,阿罗哈航空靠它拉动岛上客流,短途航班一天飞好几趟。
那天早上,它已完成三轮往返:火奴鲁鲁-希洛-毛伊岛-考艾岛,全程顺风顺水。预飞检查没发现大问题,天气也正常,无雷暴或强风警报。
乘客九十人,加上五名机组,总共九十五口子,大多系好安全带,准备小憩或看杂志。机长罗伯特·肖恩斯泰默,四十四岁,飞行经验八千五百小时,其中六千七百小时在737上操作。他从年轻时就在夏威夷航线上磨炼,熟悉每条岛链气流。
副机长玛德琳·汤普金斯,三十六岁,外号米米,总飞行八千小时,737上三千五百小时,她那天是实际操纵手,手稳眼准。
空乘团队里,克拉拉·兰辛五十八岁,是领队,干了三十七年,从高中毕业就进阿罗哈,当年还是公司首批空乘之一。她负责舱前服务,经验老道,总能稳住乘客。
还有简·佐藤和米歇尔·本田,一个管后舱,一个辅助分发。
起飞是下午一点二十五分,希洛机场跑道上引擎轰鸣,飞机平稳爬升,没多久就到巡航高度两万四千英尺,约七千三百米,离毛伊岛东南偏南二十三海里。
时间刚好一点四十六分,突然上部机身左侧,从驾驶舱后到前翼区,长十八英尺的舱顶皮肤分离,造成爆炸性减压。
整个上半部外壳撕裂,隔热材料四散,风压瞬间失控。克拉拉当时站在第五排附近,没来得及固定,就被吸出机外,从此下落不明。
其他空乘和乘客受伤六十五人,其中八人重伤,包括简头部创伤和米歇尔胳膊骨折。飞机没失控,但损伤严重:水平尾翼被碎片砸凹,垂直尾翼轻微划伤,双翼前缘和引擎罩也遭殃。S-4B区碎片卡在襟翼前缘,那块撕下的机身面板再没找到。
机组反应快,罗伯特接过操纵杆,玛德琳切换无线🛜电,向卡胡鲁伊机场塔台报紧急,请求迫降。飞机立即下降,高度从两万四千英尺掉到安全层,过程中左引擎失效,起落架指示灯也没亮绿信号。塔台确认视觉上全放下了,一点五十九分,飞机正常着陆二号跑道,滑行停稳。
滑梯弹出,乘客快速疏散,米歇尔还背着受伤的简下机。毛伊岛当时救援资源有限,只两辆救护车,塔台临时调来阿卡迈旅游公司的十五座面包车,司机里有前急救员,在跑道上设临时分诊。
伤员用这些车送医,轻伤的五十七人擦伤或惊吓,重伤八人包括骨折和脑震荡,全员幸存,就克拉拉一人确认死亡。
NTSB调查报告AAR-89-03直指阿罗哈航空维护程序失效,没及时检测S-10L搭接接缝的分离和疲劳损伤。那是上铆钉行沿的多个裂纹点,加上撕裂带脱粘,沿海盐雾和湿度加速腐蚀。飞机老化严重,十九年高强度短途循环,早超设计负荷。
波音早期737用环氧树脂浸渍织物冷粘接头,耐久性差,易生裂纹。公司管理层监督松,夜间检查走过场,没按波音警报服务公告SB 737-53A1039全检。FAA也挨批,没强制老机升级,也没要求彻底解决冷粘接头的早期缺陷。
这事儿对行业冲击大,NTSB推荐加强老飞机疲劳监测,FAA跟进,1990年代起强制波音737搭接接缝目视和超声检查,全球老机都得改。波音改进粘接工艺,新737用热铆钉加固。阿罗哈航空也痛定思痛,升级维护团队,增加培训时长。到公司停业前,没再出大事故。
如今,737家族飞遍全球,安全记录亮眼。
事故逼行业长记性,乘客如今坐机,多一层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