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一句顶一万句》,2016年上映,改编自刘震云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一句顶一万句》的后半部分,揭示了破碎婚姻和情感复杂性。影片通过牛爱国与庞丽娜、牛爱香与宋解放的婚姻,展现了人性的挣扎、爱情的残酷,以及家庭生活中的那些隐秘伤痕。
电影的开头,牛爱国与庞丽娜正准备结婚,登记处与离婚登记处隔着一墙之隔。一个准备离婚的夫妻简短而冷漠地回答:“说不着。”庞丽娜却带着笑容,满眼幸福地说:“我们说得着。”她描述两人的默契,一句话说完,另一方便知下文。然而,几年后的婚姻,言语渐渐消失,两人无话可说。
牛爱国,曾是英勇的退役军人,现实却让他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修鞋匠,生活紧巴巴的。庞丽娜对这段婚姻失去了信心,认为牛爱国平庸、窝囊,无法陪她实现梦想——去欧洲旅行。渐渐地,两人从争吵到冷战,最终成为陌生人,结婚证也在一次激烈争吵中撕裂。女儿百慧看到这一切,默默用透明胶粘好结婚证,心中充满了对父母感情破裂的无奈与伤痛。
随着时间的推移,庞丽娜出轨了,与婚纱店老板蒋九有了不正当关系。外界的风言风语传入牛爱国耳中,他试图挽回妻子,用尽方法,甚至学习烹饪庞丽娜喜欢的鱼。然而,庞丽娜决定回归家庭,提出与蒋九分手。蒋九却要求分手要有仪式感,两人约定外出住酒店。牛爱国追踪他们,一整夜蹲守在酒店外,听见庞丽娜与蒋九聊了整整一夜,话语比与自己一年间的交流还要多。愤怒中的牛爱国想要报复,但为了女儿,他忍了下来。尽管他心中有着复仇的火焰,他依然赌气地拒绝离婚,执意拖住庞丽娜。
然而,蒋九的妻子喝农药自杀未遂后,两人重归于好。庞丽娜独自去外地打工。而最终,庞丽娜决定与蒋九私奔,这与书中的情节有所不同,书中她是与姐夫私奔。家人纷纷劝牛爱国去找庞丽娜,他却假装寻人。
在外地,牛爱国遇见了离异的同学章楚红,沉默寡言的他终于敞开心扉。章楚红的话让牛爱国茅塞顿开:“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他开始明白,过去的情感再也回不去。得知女儿百慧生病,牛爱国赶回家,在火车站给她买食物时,偶遇庞丽娜和蒋九。庞丽娜怀孕的消息让他愤怒再次涌上心头。拿起刀,电话铃声却是女儿的呼唤,这一刻,他放下了仇恨。最终,牛爱国提出离婚:“日子要过以后。”
电影以这一刻戛然而止,情感的归宿仍是个谜。
电影中的另一条线索是牛爱国的姐姐,牛爱香,39岁的大龄剩女。十几年前,她因失恋饮下农药,从此对感情心灰意冷。她与弟弟感情深厚,卖火烧为生。宋解放,50多岁,厨师,前妻因儿媳导致自杀。忠诚厚道的宋解放让牛爱香有了笑容,为了找到一个能倾诉的对象,牛爱香同意与他结婚。
然而婚后,牛爱香却发现两人依旧无话可说,婚姻充满了沉默。宋解放偶然发现自己与牛爱国的女儿百慧聊得来,开始关心她,陪伴她,带给牛爱香意外的温暖。最终,宋解放感慨,婚姻的价值往往不在于生活的安稳,而是在于是否能找到一个能够沟通的人。
这也引发了影片的另一深刻反思:感情的本质是一场长期的对话,能够始终保持沟通的人,才能走得更远。正如尼采所说:“感情生活犹如长期对话,能始终有话说的人,才能真正走到最后。”韩寒也曾说:“爱情的副产物就是废话。”不论是爱情还是婚姻,衡量一段感情好坏的标准之一,便是两人是否能一直有话可说。
爱情初期,甜言蜜语充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夫妻开始沉默。相敬如宾的夫妻容易分道扬镳,而那些争吵不断的夫妻却依旧能够继续生活下去,因为吵架也是一种沟通方式。越是懒得争执,往往意味着感情已死。
“小吵怡情,大吵伤心”,偶尔的小摩擦无伤大雅,而过于平静的婚姻,往往隐藏着更多的不安与隔阂。生活中,我们或许都在寻找一个能倾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