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家人真的逃不过 “活不过50岁”的魔咒吗?
提到自己的家族,蔡磊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爷爷50岁病逝,父亲47岁走的,而他才40岁,就被医生无情宣判“无药可救”。
十年前,他还是京东的副总裁,手指轻轻一点,就能掀起一场商界风云。
可如今,蔡磊妻子不再隐瞒, 自曝真实处境,6岁儿子成了“牺牲品”。
蔡磊妻子痛苦自曝处境
一个人的身份,有时会浓缩成一句简单的话。
对于过去的蔡磊,这句话可能是他写在笔记本上的: 你们绝对干不过我。
这是京东副总裁的底气,是一个在商业世界里习惯了掌控和胜利的人,对自己能力的注解。
现在,他依然是个名人,但身份标签换了。
他成了那个被渐冻症困住的人。
渐冻症,医学上叫肌萎缩侧索硬化(ALS),这病最大的残忍之处在于,它只攻击你的运动神经。
你的大脑和意识完好无损, 能思考,有感情,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寸石化,直到最后连呼吸的力气都被剥夺。
求生,是刻在所有生命体里的底层代码。
对蔡磊来说,这串代码尤其强大。
确诊之后,他没有给自己留下哀悼的时间,几乎是立刻,就把对抗渐冻症当成了一个新的创业项目来运作, 自己就是项目的首席执行官和首席产品官。
他看论文,找专家,研究全球所有的前沿疗法。
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他都愿意去试。
他把自己当成了活体实验室, 亲自尝试那些还处在早期阶段、具有极大不确定性的药物。
一次试药,副作用剧烈,他浑身充血浮肿,皮肤一按一个坑,被紧急送去抢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种近乎疯狂的自救,是他不向命运低头的本能反应。
但他要对抗的,是自己身体内部的程序性死亡。
他的意志再强,也挡不住运动神经元的持续凋亡。
这个过程不可逆,只是一步步走向终点。
到今天,他的身体已经衰败到了一个地步。
两条手臂完全瘫痪,无法抬起,也无法做出任何指令性的动作。
喉部肌肉萎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与外界的交流,主要靠一套眼球追踪仪,用转动眼球的方式,在屏幕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
由于背部肌肉无力支撑,他的脊椎严重侧弯,必须用绑带把自己固定在轮椅上,否则就会垮下去。
夜里,他需要戴上呼吸机, 因为控制呼吸的肌肉也在衰退。
蔡磊和段睿的相遇
两人的相遇,很符合世俗对“郎才女貌”的想象。
一个是事业有成的企业高管,一个是小他11岁、毕业于北大的高材生。
两人一见钟情,见了第二次面就去领了证。
一切都像童话,美好得不真实。
渐冻症的诊断书,是这个童话的终结,也是一张需要用余生来支付的账单。
买单的人,主要是段睿。
这位北大才女,在丈夫倒下后,人生轨迹彻底转向。
她放弃了原本可以预见的个人事业, 成了蔡磊的全天候护士、助理和代言人。
除了24小时照顾一个重症病人的饮食起居,她还必须扛起“蔡磊破冰驿站”这个直播间的运营。
每周固定五天开播,每次数小时,她要在镜头前保持专业和精力充沛,介绍产品,回答提问。
直播间的收入,一部分是这个家的生活开销,更大一部分, 则投入到蔡磊那个看不到回报的药物研发事业里。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撑下来的。
镜头前的她逻辑清晰,从容不迫。
但谁都明白,这背后是怎样的心力交瘁。
蔡磊自己也知道,他的清醒让他能感受到妻子承受的一切。
所以他会对段睿说, 让她带着儿子走,不要管他了,找个好人嫁了。
这话不是不爱,恰恰是爱到深处,不忍心再把她捆绑在这艘注定要沉没的船上。
段睿拒绝了。
但现实的压力,最终还是以另一种方式体现出来。
夫妻俩精力不济,实在无力接送孩子上下学,只能做出一个最无奈的决定: 把6岁的儿子“小菜籽”,送到外公外婆家寄养。
一个6岁的孩子,被迫承受了家庭变故带来的分离。
据说孩子很懂事,知道爸爸生病了,妈妈很辛苦,离开时没有大哭大闹。
这种懂事,反而更让人心疼。
美好的爱情,在现实的重压下,最终的代价,有一部分是孩子的童年。
跟老天爷抢人
蔡磊心里一直揣着一个挥之不去的结——关于命运的结。
家族像是被某种“短寿魔咒”笼罩: 爷爷50岁走的,父亲才47岁就撒手人寰。
这段家族史,让他从年轻时就对自己的生命长度有一种阴影般的不安。
当他在40岁被确诊渐冻症时,这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被盖了公章。
可真正让他害怕的,并不是自己的离开,而是这种可能藏在基因深处的噩运,会不会落到儿子“小菜籽”身上。
于是,他多了一个非战不可的理由—— 不让悲剧在下一代重演。
蔡磊的目标很快就发生了转变。
他不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而是想替整个渐冻症群体找到破解之道。
他拉起基金会,建科研平台,把多年来在商界攒下的人脉和资源统统搬进实验室,去推动这个烧钱又艰难的科研攻关。
他给直播间起名“破冰驿站”,寓意很直接—— 他要做那个敲开坚冰的人,即便自己等不到冰山消融的那一刻。
这一路,是希望和失望交替的长跑。
2024年6月,他的团队兴奋宣布一项重大突破,似乎终于看见了黎明的曙光。
但很快,残酷的现实泼了冷水。
这项成果,偏偏不适用于他所患的渐冻症亚型。
换句话说,他为之奋斗的研究,即便成功了,也救不了他自己。
这个消息听起来无比讽刺,甚至有些残忍。
但它恰好说明,蔡磊的战斗,已经完全超越了个人。
他不再是为“患者蔡磊”而战,而是为“破冰者蔡磊”这个身份而战。
客观事实是, 蔡磊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并且在可预见的未来,情况只会更糟。
但奇妙的是,也正是在这种彻底的失控中,他找到了另一种形式的“掌控”。
他把奋斗的目标,从延续个人生命,切换到了推动一个群体的科学进步上。
他无法决定自己生命的终点在哪里,但他选择定义自己走向终点这段路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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