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阿姨”出走的决心

“麦子阿姨”出走的决心

纪录片《种完麦子,我就往南走》。 资料图

秦士芳和老伴李吉明在自家的麦田。 受访者供图

秦士芳笔下的麦子。 受访者供图

秦士芳有种预感:这次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

秦士芳从不认为自己的“出走”有多稀奇,早在她还是秦海琴的时候,出趟远门四处转转的想法便埋在了心里。那时的她坚信,依着自己“想到啥就去做啥”的性格,这个愿望总有实现的一天。

和大冰的连线纯属偶然。去年9月的一个晚上,秦士芳失眠了,一阵翻来覆去后索性看起了手机,那晚大冰恰巧在快手直播。这之前,秦士芳进过两三次大冰的直播间,但只限于听,从没留过言。也许因为自己是《阳光快车道》的老观众,也许那晚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在听到大冰说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留言后,64岁的秦士芳笨拙地用键盘敲下自己在十几岁时许下的心愿:想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很快,大冰与她连上了线。

“我60多岁了,想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但是我手里只有5000块钱,我是农民。我有个三轮,出去转转需要花多少钱?我想自己做饭。”

“我想9月份往南走,咱们农村嘛,种完麦子往南走。在云南西双版纳那片转转,过过冬天,你觉得怎么样?”

“种完麦子往南走”,这句出自一位普通的河南农村妇女的话在网络上迅速发酵,秦士芳与大冰连线的视频相继被各大短视频平台转发。与大冰连线时,秦士芳的网名叫“三姐”,再早之前是“快乐女人”,都是些寻常到近乎透明的称谓。只一夜的工夫,她不仅走红网络,还获得一个崭新的身份:麦子阿姨。

时至今日,再谈起自己“出走”的那段经历,秦士芳用得最多的形容词是“后知后觉”。起初她只当一切是个巧合,不曾想“麦子阿姨”这个身份会使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泛起层层涟漪,甚至重塑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成为“麦子阿姨”

今年四月,秦士芳回到老家河南安阳,此时距离她的“出走”已过去近五个月。动身回安阳的前一天,秦士芳给老伴和三妹发了条信息,“我准备回去了”。秦士芳的本意是“偷偷离开,偷偷回来”,她从不是喜欢张扬的人,可她显然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些。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了驶进村里的轿车,接着“麦子阿姨回来了”的消息迅速传遍了西辛安村。没一会儿,秦士芳的家门前站满了人,大家带着几分好奇和欣喜,上下打量着这个刚从大城市回来、见过大世面的“网络红人”。“云南好玩不”“你都去哪里玩了”“那边和咱河南有啥不一样”……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秦士芳问了个遍。

被追着问问题这件事,在过去的五个月里经常发生,秦士芳早已习惯。成为“麦子阿姨”后,秦士芳被拉入一个她此前从未接触过的新世界,一个说句与“种完麦子往南走”相似的话就能瞬间涨粉的网络流量世界。数不清的媒体采访,接连不断的节目录制邀约,直播和广告纷至沓来,那段时间秦士芳的微信总提示有好友申请,人人都亲切地叫着她“麦子阿姨”,接着在一阵寒暄后说明自己的来意。只要不触及道德和法律底线,秦士芳通常都会配合,可有时直到合作结束,她也没能记住对方的名字。

过去的五个月里,秦士芳接触到的人比过去五年都要多,她和那些明显不是一个圈子,甚至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坐在一起吃饭,听他们聊一些自己难以理解的话题。为什么大家会突然关注到自己?秦士芳也搞不清楚。最早有媒体给她打电话时,她正急着去县城卖菜。“啥麦子阿姨?我就一农村老太太。”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种完麦子往南走’,这是我实实在在的想法,也是实实在在想去做的事。我觉得这句话很平常,这不就是我一个农村老太太的心愿吗?”直到今天,秦士芳依然觉得这句话没什么了不起。

谈及“出走”前后生活中的变化,秦士芳直言除了媒体采访多了许多外,其他的与之前相差无几。在外面她是人人熟知的“麦子阿姨”,可当她回归土地的那一刻,她就是秦士芳,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

但总有人不这么认为。不知话头是在哪里传错了意,一些离谱到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传到了秦士芳的耳朵里。“你要当网红了是吧?”“你在外面挣了不少钱吧,你要发财了!”“听说你的钱多得花不完,往后不用种地,也不卖菜了?”别人怎么评价自己,秦士芳并不在意,倒是老伴李吉明的态度属实让她有些吃惊。

对秦士芳去西双版纳这件事,李吉明从始至终都持反对意见,甚至不惜放出“你走吧,这不是你的家,不能过咱就离婚”的狠话。在他看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就算有,也不可能砸在秦士芳头上。在网上连个线就有人愿意帮忙实现心愿?这怎么可能?李吉明偷偷地上网查了查,当发现西双版纳与缅甸之间的距离如此近时,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秦士芳被人骗了,她去了很可能会遇到危险。彼时秦士芳决心已定,哪里还听得下去这些?为此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很多时候,秦士芳都觉得李吉明不像是个高中毕业生,因为他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远不如自己这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的人。家里的高压锅、空气炸锅都是秦士芳觉得稀奇,在网上买来学着用的,李吉明只会选择最不会出错的电锅;秦士芳开朗爱笑,能说会道,喜欢四处溜达,乐于挑战各种有意思的事。李吉明却沉默寡言,只要有象棋,他能在家里坐上一天;秦士芳不想把日子过得一成不变,即便岁数大了她也想出去转转,在她看来只要在路上,永远都不算晚。可李吉明却直言自己喜欢安逸的生活,认为平平淡淡才是真。

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就这样搭伙走过了半辈子,矛盾和摩擦在所难免,大多数时候都是秦士芳妥协。“人家比我有文化,一些想法总归是比我强。”但是现在,秦士芳不这么认为了。

“我从出去到现在,感觉有些东西是可以自己掌握的,比如我的命运,比如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我不想改变他。他要是能追得上我,他就追。追不上我,我就自己往前走。”

随着秦士芳的归乡,陆陆续续有媒体记者来家中采访,最开始李吉明坚决不肯露面,慢慢地他会在秦士芳跟记者打交道时坐在一边旁听。后来他也试着帮秦士芳回答一些问题,直至愿意配合她一起在麦田里拍照。

李吉明的这些改变,让秦士芳在心里窃喜。

“您老伴刚才夸您了,说您这次回来后变得更开朗,更有自信了。”刚采访完李吉明的记者告诉秦士芳这个“重大”突破。

“真的?他真这么说的?”再三确认后,秦士芳笑得更开心了。

“老树生新芽”

2024年11月12日,这是秦士芳离家出走的日子。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秦士芳便骑着她的电动三轮车向安阳东站驶去。三轮车的后座上摊着一个白色化肥袋,里面装着她的画笔和颜料、一床薄被和几件换洗衣物,除此之外还有一袋橘子、一箱手撕面包。

秦士芳始终记得那个大雾弥漫的清晨,三轮车前的照明灯在浓雾里闪着微弱的光,她小心翼翼地辨识着眼前的路,这不免让她想到即将开启的南下之旅,也好似在大雾中前行,而她对这段未知的旅途充满忐忑与期待。

在安阳东站,秦士芳见到了大冰派来接应自己的人。在此之前,秦士芳对云南的认知都来自电视和地图,她无数次展开家里的地图册,用手丈量着河南与云南之间的距离,“应该不算远”。在秦士芳最初的设想中,她打算骑电动三轮车一路南下,走到哪儿就打听到哪儿,困了在准备的帐篷里打个盹,饿了用自带的米面做饭吃。秦士芳可以这么干,但“麦子阿姨”显然不行。在大冰的牵线安排下,秦士芳不仅获得了一张免费飞往昆明的机票,还享受了一次从安阳到西双版纳的全程护送,这让她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但很快,紧张和忐忑的心情便被旅途中的兴奋与好奇所取代。从坐上飞机的那刻起,秦士芳的手机就没放下过,她忙着记录一切让自己觉得新鲜的事物。“你看这个山,是不是比云还高?”“完全和在地上看到的不一样,像云烟滚滚。”“这云就像一大块棉花糖,大到能遮住整个地面。”

直到空姐过来询问想喝点什么,秦士芳才不舍地把视线收回来,她想了想说:“我喝一次咖啡吧,我没喝过,苦点吧,以后就不吃苦了。”不知真的是咖啡起了作用,还是亢奋的情绪刺激了肾上腺素的分泌,一向有午休习惯的秦士芳始终没有睡着。

飞机落地昆明。出机场的那一刻,秦士芳看到的是不曾与北方的冬天相匹配的绿色,这里不再寒风凛冽,明媚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身上。“这会儿暖和了,心情也变好了。”

秦士芳终于等到了64年来的第一个暖冬,也迎来了久违的自由。自由,这是此次行程带给秦士芳最直观的感受。

在西双版纳,秦士芳听取了此前直播连线时,大冰提出的“打工换宿”的建议。她在当地的一家民宿干起保洁,每天工作9个小时,日结工资80块钱,管吃管住。民宿有四十多间房,赶上旅游旺季免不了要加班,等忙完手里的活后,秦士芳总要去民宿的露天泳池旁坐一坐。露天泳池紧挨着澜沧江,秦士芳喜欢坐在那里吹着晚风看夜景,哗啦啦的水声让她觉得安逸,也总能勾起一些独属于自己的回忆。

“我们那里也有河,小时候经常跟着我爸爸抓小鱼、小乌龟,我爸爸可宠我了。要是他知道这次我出来这么远,又看了这么多的风景,应该很为我高兴的。”

“我是自由自在长大的,不再自由自在也就是有小孩的时候,往哪走,孩子就拽着心了。没有童年时候的心情,没有那高兴劲儿了。”

不用上班的时候,秦士芳就坐公交车闲逛,通常她会选择靠窗的位置,透过车窗慢慢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城市。秦士芳从小就喜欢五彩缤纷的颜色,而西双版纳恰恰满足了她的喜好。庙宇般的房子、五颜六色的花、茂盛的树,秦士芳感觉自己的心正被一点🕐️点治愈。“我好像长出翅膀,从笼子里飞了出来。”她去了五次傣族园,像个孩子般沉浸在泼水的快乐中,还换上当地特色的民族服饰,漂漂亮亮地拍了两套写真。

临行前带的画笔,秦士芳一直没得空把它拿出来。“好看的、好玩的地方太多了,我根本没时间静下心来画画。”不过在公园偶遇的写生的小姑娘,还是让秦士芳得以在西双版纳留下一幅作品。画点什么呢?接过小姑娘手里的画笔,秦士芳环顾四周,试图找些灵感,这时不远处一棵被砍去顶部的“半截树”吸引了她的注意。秦士芳比着它的样子熟练地在纸上勾出轮廓,却在上色时添上了几笔绿色的嫩芽。

“你画的是什么?”小姑娘问。

“这是老树生新芽。”秦士芳笑着应了一声,“也是我自己。”

天气暖和,景色怡人,心情被治愈,人也变得开朗起来。秦士芳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潇洒下去,可事实并非如此。尽管与三妹打电话时,秦士芳洒脱地说:“工作了半辈子了,为他们都牺牲半辈子了,我自己就不能为我活一把?”可挂断电话后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孙子和孙女、老伴和儿子,毕竟她此前从未与家人有过如此长时间的分别。

最先想家的,其实是秦士芳的胃。在西双版纳,民宿提供的餐标是10菜1汤,主食通常是米饭,起初秦士芳还能大快朵颐,可渐渐地她开始想念家乡的馒头和面条。“我们安阳的麦子长得好,磨出来的面粉特别香,蒸出来的馒头小麦味特别浓,这是在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傣历一月十五日,秦士芳在勐海县曼召村体验了一次堆沙节。在这个传统年节,当地人通常会用放孔明灯的方式祈福,孔明灯升空,带走的是无数个朴素而真诚的心愿。

秦士芳一笔一画地写下了“种完麦子往南走”,这是她的心愿。孔明灯的另一面写着“家和万事兴”,这也是她的心愿。

是秦海琴,也是秦士芳

一手抱着被褥,一手捏着车票,越走越快的双脚终是赶上那趟开往郑州的火车,这不是64岁的秦士芳,而是21岁的秦海琴。

“海琴”,这是秦士芳的小名,在她尚未嫁人还在家里做姑娘时,爸妈都是这样唤她。半年前,秦海琴通过收音机得知郑州一个村里开了个裁缝班,心里直痒痒,萌生出学一门手艺以后自己开裁缝铺的想法。即便遭到父母的反对,秦海琴还是偷偷地离开了家,那时她去意已决,暗下决心不再过天天围着土地打交道的日子。

读完小学五年级,秦海琴就辍学了,尽管这并不是她的本意。13岁时她进了生产队,“天亮干活,天黑收工”成为日常,除此之外,她还要照顾三个妹妹。秦海琴不是家中最大的孩子,在她之上还有一个早早嫁人的大姐,一个幼年时因受惊吓导致智力存在缺陷的哥哥,以及一个意外去世的二姐。在秦海琴还是个孩子的年纪,她就意识到家里的担子只有自己能帮父母分担。

“记得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爸看着我说‘我们海琴要是个男孩就好了’。十五六岁的时候,他又这样说过一次。”于是,秦海琴铆足了劲儿在田里干活,她想向父亲证明自己并不比所谓的男孩差。拾粪、搂柴火,凡是大人干的事她也能跟着干,还不到18岁她一天便能挣到八个工分,成为父亲口中那个“坚强能干,不怕苦、不怕累”的姑娘。

去郑州学裁缝,是秦海琴人生中的第一次“叛逆”。秦海琴很聪明,只上了两期培训班便掌握了大部分裁剪技巧,她兴冲冲地回了安阳,自己开班教学。随着慕名前来的人越来越多,秦海琴打心底里觉得日子有了奔头。可还没等攒够开裁缝铺的钱,秦海琴的左手便在一次弹棉花事故中受了重伤,无名指和小指的严重变形意味着她彻底与裁缝无缘了。

裁缝铺成为泡影,秦海琴像村里其他同龄的姑娘一样,被家里人安排着相了亲,婚后一年儿子出生了。有了“妻子”“母亲”双重身份后,秦海琴围着小家庭过起日子,成为了秦士芳。

儿子5岁那年,村里很多人都跑去山西做生意,秦士芳那颗想出去闯荡的心蠢蠢欲动。于是,她再次离开了。可只过了一个月,秦士芳便急匆匆地从山西赶了回来,她无意中看到个法制节目,说人贩子会故意把拐来的孩子打残,然后逼迫他们上街乞讨。那一刻秦士芳的心“怦怦”直跳,脑子里想的都是留守在家的儿子,“我怎么能狠心不管他呢”?

两次试图逃离土地,均以失败告终,秦士芳开始用“这或许就是命”来宽慰自己,此后的十多年里她都不曾离开过家。日子在近乎循环的状态下一点🕐️点变得枯燥起来,实在无聊的时候,秦士芳会骑自行车出门闲逛,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她只一味地向前骑着。走一条新发现的路,去一处之前从没到过的地方,每次骑行过程中的新发现都让秦士芳欢喜不已,似乎这样才能证明她的生活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一直到儿子去上寄宿高中,秦士芳才有机会在种地间隙去安阳市里做保洁。保洁是个卖力气的活,可秦士芳却甘之如饴。“起码不用被‘绑’在家里。”不用围着家庭转的日子随着孙子的出生再一次宣告结束,秦士芳又多了“奶奶”这个崭新的身份,她像曾经照顾儿子那样又带起了孙子。

“我觉得女人在生活里要担任的角色太多了,是女儿,是妻子,是儿媳,是母亲,是奶奶。角色越多,责任就越大,只有把这些任务都完成,我才能是我自己。”

曾经有一段时间,秦士芳觉得自己之前那股敢想、敢拼的劲头消失了。“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看开一些事儿,看开了就没有执念了,心气儿也不像年轻时那么高了。”可那爱捉弄人的“命”偏偏在这时又给了秦士芳一丝希望。

带孙子的空暇时间里,秦士芳在短视频平台上刷到了好几个旅居云南的博主,他们和自己的年龄不相上下,大多以自驾的方式四处游历,看得秦士芳好生羡慕。一番心理建设后,秦士芳向他们挨个发去私信,询问旅居云南的各种事宜,还和其中一位博主成为好朋友。秦士芳和对方约定好,等孙子上了小学她们要一起去云南转转,为此她还买了新的地图和一些便携的锅具。可这时,儿媳妇又怀孕了。

这一次,天平的指针依然指向了家庭。为了照顾年幼的妹妹,12岁的秦海琴哭着辍了学,却坚持让妹妹们念完了初中,她不后悔,因为她是姐姐。60岁重燃斗志的秦士芳再一次放下心中的念想,她没有抱怨,因为她要迎接一个新的生命,因为她是妈妈,是奶奶。

四年后的一个深夜,秦士芳在直播间把决定“出走”的计划告诉了大冰。那时,孙子已经成为小学生,孙女就在家门口的幼儿园,秦士芳觉得任务完成了,她终于可以做自己了。更重要的是,早年间干保洁时留下旧伤的腿最近频频疼痛,秦士芳有种预感:这次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

麦子黄了又青

秦士芳离开家时,地里的小麦刚露出头,只有她的巴掌大小,待她回来时已然与小腿齐平。冬去春来,小麦迎来生长的黄金时期,它们一改冬日里打着蔫儿的模样,在水分和养料的供给下拼命地向上生长。说秦士芳是数着小麦“长个儿”的日子回来的,也不为过。镜头里那个光鲜亮丽的“麦子阿姨”,在回到安阳的第二天便一门心思地扎进了麦田。拔杂草、浇水、施肥,顺便再种点黄瓜、萝卜和油菜,这些农活秦士芳干起来十分麻利。逃离脚下这片土地,年轻时秦士芳动过很多次这样的念头,却不想在与这片土地打了大半辈子交道后,如今竟然难以将它割舍。

6月,秦士芳的麦田迎来了大丰收。割完麦子后,秦士芳在田里撒上了玉米种子,等玉米成熟后,她将再次播种上小麦。麦子黄了又青,青了又黄,此前秦士芳就是这样随着地里的庄稼,过了一年又一年。但如今,除了守着这片土地,她还有了许多新的想法。

考驾照、学画画、参加骑行队、学习拍视频,更为重要的是之后的某一天,秦士芳准备再次启程,继续她的“出走计划”。很多时候,秦士芳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她的背后有很多与自己处境相似且依然对生活满怀期待的人,她希望自己的“出走”能够带给他们力量。

就像大冰帮“麦子阿姨”寻找在西双版纳打工换宿的地点时所说的那样,“因为她是一个代表,她代表着我们已然老去的父辈们,代表着我们曾经在田间耕作过的姑姑,婶儿,姨,甚至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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