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豫的最新访谈节目《热浪之外》中,51岁的黄渤首次公开回应最近几年戏约减少的原因。他坦言,一周能拿到五六个剧本,但其中有九成都不合适。
近来他迷上雕塑,生活的节奏也逐渐偏向艺术。在节目现场,他在鲁豫面前徒手捏出了一个“鲁豫”的泥塑,动作熟练得像长期在工作室里练过。黄渤的雕塑工作室里,整间屋子都摆满了细腻的作品,仿佛把他的情绪和念想都定格成一件件作品。
其实他一直在追求艺术和收藏的乐趣,同时心里还带着一种“定时炸弹”般的焦虑在作祟。他在节目中坦承自己有基因方面的缺陷,担心现实会给出答案。
黄渤说,父亲因阿尔茨海默病离世,母亲现在也患病。他听人说,这种疾病的遗传并不多见,除非父母双方都受累,这让他的心里多了一份不安。父母双双患病,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迟早也可能会被病痛击中的现实。
早在大约五年前的采访里,他就公开了父亲的病情。父亲逐渐忘记事物,说话也记不清,后来甚至不再认得儿子。一次回家探望时,父亲见到他竟以为他是老战友,连连问“你没有儿子吗?”得到的却是“没有”。这段经历让黄渤在极限挑战录制前后产生了极大的情感冲击,最终他选择退出,转而参与一档关注老年群体、并带有公益性质的节目《忘不了餐厅》。
节目里他谈到“阿姨安排不进去,你感觉要把人送去养老院,黄渤的爸爸就被送去养老院,那人家怎么看,太不孝顺了”。那一刻,他甚至萌生停下工作的念头,回到青岛待着。后来在姐姐的劝说下,他决定把父亲交给专业照护,觉得那样的关照会更全面。记忆中的父亲不再认识他,黄渤常常会回忆起父亲曾经的那些强势、甚至会打人的场景。如今他更愿意想象若父亲再打他一次,那该是多么直接的情感释放。
他的父亲曾是退伍军人,教养严格,虽然不大支持儿子从事艺术,但在物质层面给予了支撑。父亲曾资助他在青岛开设皮革厂,后来经营不善,黄渤因此下定决心北漂追梦。父亲与阿尔茨海默病的斗争持续了十余年,近些年病情越发严重,最终离世。父亲去世没多久,母亲也被诊断出同样的疾病。
黄渤说,他几乎已经认定自己也会患上阿尔茨海默病,“很多无可奈何,你只能面对它,科技也在进步,也许未来会有更好的可能。”他半是焦虑、半是期望地看向未来,引用《寻梦环游记》里的一句台词:“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但他也清楚,对患者和家属而言,这并不是最痛苦的部分。
疾病到了中晚期,失语和尊严的崩塌才真正折磨人。黄渤说,生活会在那个阶段逐渐收缩,即便心里做好了准备,仍然会害怕、会无奈,只能接受现实。他把人生的轨迹比作抛物线,一段高峰与低谷之后,终究要面对死亡、衰老和疾病的不可避免。走到下半场,青春和梦想早已成为回忆,剩下的,往往只有健康可以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