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婉玲”在菜市场卖2元杂志?看到这个消息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借着假号炒作流量,直到我看到照片中的那顶熟悉的歪马尾——那是90年代广东台的经典发型,才猛地意识到,真的是她。

对老广来说,黄慧颐就是“别人家的媳妇”的代名词。2000年,当她在外剧中首次亮相,她那句“阿宗,饮茶啦”让整条街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她。记得那晚,剧集的收视率突破40%,她却只拿到了剧组发的80块红包🧧,然后一个人走路回宿舍,途中还顺便买了份2块钱的糖水——这是她自己在接受采访时透露的,原话是:“红不红都要过夜,肚子饿了最实际。”

现实的落差,比任何剧本都更为残酷。2012年,广东台拍摄的最后一部古装剧找她做女配,结果开机三天后,她的角色被一个“带资进组”的小花顶替;同年,她在深圳卫视录制的综艺节目,镜头只剩下了背影。圈内人透露,那时她把简历打印成A4大小,跑到横店见剧组,副导演看了她一眼说:“老师,你超龄了”,直接让她打道回府。那一年,她46岁,银行卡余额不到五万。
最糟糕的时刻出现在2015年。她的母亲因肠癌住院,一天的自费药费高达一千六百元。她不得不回到广州,把唯一的一套楼梯房卖掉,60平米,卖了90万。卖房时,买家要求降价,她一句话都没还。当合同签完后,她走到对面7-11,买了份关东煮,站着吃,汤汁不小心滴到了合同上,她直接用袖子擦掉了——邻居拍了个小视频,现在豆瓣上的“糊咖考古”帖子里还可以找到这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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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她开了一家书店,地点是区里准备拆除的老骑楼,月租1200元。她找来了旧木箱当书架,自己动手刷漆,手过敏肿得像个馒头。第一次进货,她跟收废品的大叔一起去了佛山的仓库,花了50块买了一麻袋过期的杂志,她当场坐地上挑选,甚至连带血的《知音》也抽出来,“能卖两块钱就是利润”。最夸张的是她书店门口的手写招牌:看书免费,喝水自理。有些人拍照发到小红书上,点赞数破万,第二天,城管就来贴单,理由是占道经营,罚款200元。

流言也随之而来:说她落魄、说她摆拍、说她炒作。但她不在乎,只在朋友圈回复了一句:“我靠书吃饭,不靠脸。”不过,真正关心她的,还是那些老观众。有人直接寄来整箱新书,她转卖给别人时,照旧原价,不加一分钱。去年腊月,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偷书被她逮住,孩子哭着说没钱但想看《三体》,她给了他一本,还塞了50块车费,笑着说:“下次还书时,带杯热奶茶就行。”

有人问她后悔不后悔没趁红的时候北上捞金,她笑笑:“我演了一辈子的贤妻,最后真成了‘贤’——闲人一个,挺好。”说完,她转身整理货架,背影瘦得像根晾衣杆,却把那一排泛黄的家庭杂志码得比电视台的道具间还要整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