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武汉大学图书馆性骚扰事件”一审宣判。法院审理认为,不能认定男生肖某某针对特定对象实施了性骚扰,驳回女生杨某的指控。
2023年10月11日,武汉大学女生杨某发文称,在图书馆自习时被肖某某性骚扰。两天后,武大发布通报给予肖某某记过处分。现在法院一审认为肖某某当时的行为无法被认定为“自慰”,有抓痒的高度可能;事发时周围有人员走动,两人在事发两小时内无交流,都曾离开后重回座位,无法认定肖某某针对杨某有性暗示或者性挑逗行为。因此,许多网友质疑学校是否应该撤回对肖某某的记过处分。
网络上的争议并未因一审判决而平息。过去两年间,双方当事人都为此事付出了沉重代价。肖某某个人信息被泄露,照片被制作成花圈、遗像在网络传播,全家遭遇网暴,最终他被确诊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并被建议收治入院。女生杨某也遭受网暴困扰,一些人认为她故意诬告并持续辱骂她,即便她已经从武大毕业,仍有人不断向她所在学校举报。
肖某某的母亲表示,这场舆论风波中双方都受到了伤害。除了给当事人带来难以愈合的身心伤害,这件事还加剧了社会在男女议题上的撕裂。肖某某的母亲透露,儿子被记过处分后,她曾向武汉大学申诉,校方相关负责人多次明确表示可以排除性骚扰,记过处分是为了平息舆情采取的应急处理措施。
一审判决公布后,不少网友指责杨某诬告,也有人批评她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将事情发上网,导致舆论失控。然而,杨某提供的网络举报材料显示,她在公开前曾多次联系武大的老师维权未果,唯一出面对接此事的是男生所在学院的辅导员。这表明,如果武汉大学有成熟的性骚扰调查处理机制,杨某或许不会在三个月后将事情闹上网络,从而避免双方承受额外伤害。
欧美高校在反性骚扰方面有非常成熟健全的机制,如公开投诉渠道和设立跨校际的第三方调查机构,这些经验值得借鉴。如果学生能够通过学校内部途径顺利维权,就不会轻易借助舆论施压。若学校能借助司法部门等第三方力量进行调查判断,给出有公信力的结论,或引导学生走法律途径解决并提供法律支持,对学生的伤害可能会减少。
此事提醒所有高校,快速灭火的操作可能导致更大麻烦。为了维护个体利益和减少性别议题引起的社会撕裂,高校应尽快建立反性骚扰机制。同时,这也是对当事人及围观网友的一个严肃提醒。在男女性别对立严重的语境下,人们容易因立场放大某种观念和情绪,利用舆论打击对手。这种群体性情绪一旦蔓延,学校也会顾忌人言可畏,形成恶性循环。最终,非理性的厮杀中不会有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