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朋友、不社交,校园里为啥越来越多“人机学生”(没朋友不社交的男人)

没朋友、不社交,校园里为啥越来越多“人机学生”(没朋友不社交的男人)

近日,在B站看到一段百万观看量视频《教你在学校如何变“人机”》,几十万人点赞。视频提及的“人机”,指的是那些在学校里如同游戏中的NPC一般,不主动、低互动、“低耗能”社交的学生。

不少学生在评论区留言,自嘲为“校园人机”:有人说,自己在校超10小时几乎不主动说话,唯一的朋友是“体育课搭子”;别人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只会机械鼓掌,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微笑;甚至有个别班级的“人机家族”群体能迅速扩大到几十人。

一种“人机”社交模式在青少年群体中悄然蔓延。他们妄图在现实社交中隐形,以此换取内心的安定自洽,同时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被外界伤害。表面看起来安静守矩、低调“挂机”,实则在心理层面正经历着一种“隐性退缩”。

没朋友、不社交,当校园里越来越多“人机学生”,教育该如何破解背后的情感与社交困局?

没朋友、不社交,校园里为啥越来越多“人机学生”

低互动、不主动,校园出现“人机学生”

三联生活周刊》的一篇报道里提到,一所重点中学课间的走廊像被按下静音键,人烟罕见。教室里乌压压的学生,39个在低头刷题,8个在背诵课文,唯一在闲聊的两三个——话题90%与学习相关。

14岁少年赵明,游戏里的好友遍布全球,随时组队开黑,颇有号召力,现实中却找不到一起踢球的伙伴。“在游戏公会里,我是拯救世界的剑士;回到教室,我只是排名表上的数字。”其他学生聊的物理化公式、培训班级别、杯赛奖项,他都不懂。

就像B站用户“来一杯XX茶”所说,自己很喜欢存在感很低的那种感觉,她和同学就是同在一个教室的陌生人,不必要那么熟。这样的“校园人机”场景,开始在学校出现。

没朋友、不社交,校园里为啥越来越多“人机学生”

如果要给“校园人机”一个阐释,主要是指情绪淡漠、被动回应、保持中庸、主动隐形的学生。他们奉行“低耗能”社交,就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不参与集体活动,与同学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点头之交。虽“存在”于集体生活,却难以真正融入其中、参与互动。具体而言,这类青少年几乎从不主动发起交流,总是回避他人的目光接触,对集体活动缺乏兴趣。即使是在课间休息时间,他们也习惯独自待在座位,而非主动融入同伴的圈子。

而关于孩子的社交现状,教师和家长也常显茫然,他们更关注学业指标,如学习氛围、教学质量、排名。即使谈及情感需求,也容易归因于“攀比”“网瘾”“搞小团体”。

这恰恰反映了成人世界与青少年真实社交图景的脱节——在学生们构建的另一个世界里,“人机”与线上联结正悄然成为新常态。

在上一代人眼中“虚拟”的网络空间,青少年却能获得真实的归属感与共同体愉悦。事实上,他们不是不想交友,而是在某个时刻、某个空间没办法交到朋友。他们希望不被比较、不被嘲笑、不被忽略、不假面、被尊重……

心理老师袁媛曾分享过自己收到的一封匿名信——“今天数学课我答对了难题,但没人鼓掌,于是我在草稿纸上画了100个笑脸。”稚嫩的笔迹,拼凑出青春期的孤独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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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一代”,把AI和虚拟社群作为“解药”

另一方面,现实中沉默寡言的“校园人机”,在网络中却可能是热情活跃的“社群达人”。

初一学生罗织同通过纯文字角色扮演(Cos动漫《时光代理人》中的反派角色),在小红书聚集了同好,组建小群进行剧情共创。投入的真情实感让成员间建立了紧密的共同体,体会到了从属于一个共同体的愉悦。即使成员年龄不同(有大学生)、跨国界、身份信息寥寥,这些常规的“缺失”不被视为友情的阻碍。对她而言,这是“安全无害的友情替代品”。

初二学生邹司元因追星在闲鱼买卖小卡而结识的网友(一位福建大学生),虽信息有限,却能在日本旅行时特意为她购买周边并邮寄。这种能提供具体情绪满足的连接,在她心中已是“好朋友”。

他们孤独吗?看起来也很擅长对话,结交了一帮“网络好朋友”。他们不孤独吗?在虚拟空间努力聚合同好,本质还是在追求友谊,希望获得真诚、温暖,可以安全地表达与倾听,产生深度的情感联结。

孤独感出现的一个本质原因或许是“周边的消失”。

这不仅是物理上的忽略,还有心理上的疏远。他们不认同身边的人和事,不愿意参与周边的人际交往,不喜欢围绕在附近的氛围,没办法在当下的环境完成自我向往的社交方式。于是只能转向另外的空间,寻找交流对象或释放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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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教授曾指出,这代孩子正在经历人类历史上最剧烈的社交迁徙。从院落社交到屏幕社交,从血缘共同体到数据部落。

一种是真人之间的线上社交:打游戏、写作业“连麦”、进入B站虚拟自习室作伴;基于共同兴趣(游戏、明星️、影视等)在网络上结成“同好”,进行创作、分享、点赞,甚至与素未谋面的网友“官宣闺蜜”。

另一种是人与机器的社交:以ChatGPT、DeepSeek等为代表的AIGC技术,搭建了全新的人机交流平台。研究显示,对存在社交回避行为的人群,与AI交流能带来更自在的体验:能全面输出观点、掌握话语主动权,并获得更多建议效用价值(而非情绪价值)。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消解现实世界的社交难题。他们也没有失去社交能力,甚至还在虚拟空间混得风生水起。

AI和虚拟社群作为“解药”,提供了喘息的空间和替代的连接。然而,这种主动构建的避风港,本质上是在高压环境与社交困境下的无奈之举。它缓解了当下的孤独,却可能延缓了直面真实人际关系、发展健全社交能力的进程,成为一种带着主动选择烙印的、新型的、嵌入技术环境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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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业压力到朋辈竞争,学生面临交友困境

“入校即静,入座即学”——四川某高一学生描述的初中校园标语,是高压环境的缩影。操场的空荡、走廊的禁令、彼此分离的课桌(甚至没有同桌),共同构筑了一个物理上隔离、精神上以学习为唯一话题的空间。这种环境天然挤压着青少年本应蓬勃的社交互动。

上海某高中的“课桌观察实验”显示:午休45分钟,48名学生中真正发生对话的仅7组,平均时长不足3分钟。“周末约人?排课爆满,根本排不开。”

这样的学习压力,看起来很极端,在学校又真真实实存在,甚至日渐常态。一方面是源于整个社会的内卷环境,一方面则是学校暂时无力改变的单一评价系统。分数与名次的竞争,必然导致朋辈之间存在竞争,而多数是“不怀好意”的竞争。北京某重点高中问卷显示,61.2%的学生感受到“同学间隐性竞争压力”。

过度强调排名使同学关系异化为博弈关系。

浙江一所外国语中学的班主任巩老师发现,现在的学生很少像以前那样主动跑办公室聊天,“东拉西扯家长里短”的场景渐渐少了,学生对交友充满警惕,交流欲望普遍下降。

罗织同从小学就感受到竞争氛围。常在第五名的她坦言:“我能跟‘校一’玩到一起,因为我们排名有距离,但是‘校一’和‘校二’就不行,她会很难受,担心哪天你会超过她。”而上了初中,她因成绩太好反而“尝到了孤独的滋味”。在同学眼中,她十分高冷,不易亲近。成绩排名无形中划定了交友的“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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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排名带来的是个体间的疏离,那传统的社交鄙视链则是导致了同伴关系的圈层隔断。

一位兼任心理教师的班主任描述,几乎每个初中班级都存在由成绩和职务决定的“社交生态位”,班干部、好学生、拖后腿者、小透明……各自位置“清清楚楚”。这种固定的生态位意味着固定的社交表现。感受到自己“透明状态”的孩子,往往会无意识地按照角色预期行事,进一步强化其“小透明”的处境,形成固化的社交枷锁。

他们甚至在高压力、强监管的现实与互联网信息对撞下,陷入“意义危机”。当学生质疑“拼命努力考上大学就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吗?”“AI时代死记硬背的意义是什么?”,老师往往难以提供令人信服的价值引导。这种价值迷茫加剧了社交动力不足。

美国心理学家埃里克森指出,青少年需通过社会互动明确“我是谁”和归属感。

现实中“节能”,网络中“满血”,貌似降低了交往“成本”,实则易导致孤独、空虚和焦虑。弹幕无法代替掌声,表情包无法代替表情,屏幕里的“攻略剧情”难以比拟操场的集体记忆。更重要的是,现实社交能力的练习机会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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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是重建儿童世界

孩子们的社交困境,也是当下学校教育面对的困境之一——如何归还一个真正的儿童世界给他们。

高一学生肖肖在初中时经历了孤立事件的伤害,所以在上高中后,选择主动做“小透明”,甚至发展出“沙雕人格”面具应对。然而,当她向母亲倾诉交友困扰时,得到的回应是“别人都能交朋友,怎么就你不能”。这种忽视或简单归咎,切断了重要的支持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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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朋友这件事看起来天生就会,但要建立真正的友谊是需要实践和训练的。

我们看见学生沉默、不参与,不等于他们懒散和冷漠,更可能是自我保护的求救信号。与其急于纠正行为,不如以同理心倾听,理解他们的处境,为他们提供系统支持。

因此学校需要做的,是把“社交能力”设计成一门可体验、可累积、可评估的隐性课程——让每一次课堂重组、每一次角色互换、每一次梦想策划,都成为孩子们练习“倾听与尊重、协商与合作、接纳与自我认同”的真实情境。

课程显性融入:

开设“社交情商课”,利用情景剧、角色扮演等,专项训练情绪识别、非语言沟通、冲突解决等核心技能。如上海某校引入“合作性辩论”课程,要求必须面对面完成。

课堂设计革新:

增加“无屏”协作任务(如实验、手工项目),强制社交发生;善用技术但设限,如小组研究可用AI查资料,但结论必须基于线下讨论生成。

打造真实联结场域:

设立跨年级“混龄社团”,组织需深度合作的户外挑战活动;推广“学长导师制”,创造非功利性交流场景。

教师角色进化:

敏锐观察学生社交状态,成为积极社交示范者;避免过度依赖屏幕进行班级管理。

心理支持系统革新:

心理咨询室从被动干预的“问题处理站”,转变为学生愿意主动倾诉的“情感支持空间”。

上文提到的巩老师一直鼓励班上同学深度交流,开友情主题的班会课。她尤其提到2023年毕业那个班,在所有她带过的班里集体感是最好的,她认为这要归功于她当时进行的“分组化”管理。也就是将全班分为几个组,分别指定一位能服众的学生做组长,同时每个组都要认领一位“捣蛋王”。再通过设计积分系统,用集体荣誉将学生绑定在一起。巩老师软硬兼施,让学生们去建立友谊,结果证明,孤立者的处境得到改善,同学们毕业后仍保持深厚联结。

除了学校干预,家庭的支持同样至关重要。一是倾听并提供情感支持,帮助孩子更理性地看待自己的处境,减少自我怀疑。如创造安全环境,共情而非说教等。二是引导并提供解决思路,保护孩子的自主性和独立性,不直接干预或区分对错,相信孩子有面对青春期成长困境的能力。三是鼓励并创造适宜社交,可以为孩子创造一些集体的活动,帮助孩子搭建如角色扮演练习、兴趣社群链接、家庭社交日、参与班级事务等社交圈子。

没朋友、不社交,校园里为啥越来越多“人机学生”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要允许不同的社交样态存在,给享受独孤的孩子一定的“个人空间”,他们有独处和安静的权利。我们在为他们提供社交支持时,也不能“矫枉过正”,强迫孩子“热闹”起来。他们当然可以继续虚拟社交,但现实生活里,应当始终有一抹“真友谊”的温暖,这正是我们要努力填补的缺口。

当孩子们学会主动关闭屏幕,伸出手真诚相握,在眼神交汇中读懂彼此的温度,他们才真正拥有了“生命的依恋”和“人与人的相惜”。也基于人的复杂多元,才有了理解人性的基础。这不仅是社交能力的修复,更是一次“人感”的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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